佐野雪一手提著婚紗的裙裾,一手拉著新郎萬田樹玉的手,跌跌撞撞的擠開人裙,一看這場麵,也愣住了,遲疑了一下,才湊到柳生真言身邊,小聲的問:“柳生老師,怎麼回事?”這不是今天他們婚禮的伴郎嗎,怎麼這副樣子?看看高村相羽,現看看柳生真言,難道是高村君看上老師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佐野雪就打了個冷戰,再偷眼看看人群裏的幸村精市,雖然還是微笑有禮,但那笑容,還不如不笑讓人安心點。幸村精市是今天早上下的飛機,直接就奔婚宴現場來了。時間匆忙,佐野雪到也沒與他深聊,但隱約還是知道了,幸村精市和柳生真言的感情好像出了點問題。難怪這麼半天,兩人對對方都是視而不見的。
柳生真言鐵青著一張臉,無奈的聳聳肩,翻了個白眼,意思是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本來就心不在焉,現在,高村相羽又跟著插了這麼一腳,這下子到好,腦子整個成了一團漿糊了。混亂的思緒讓柳生真言不厭其煩,隻一個勁的揉著額頭,她的頭疼的厲害,像要炸開了一樣。耳邊“嗡嗡”作響,剛才還那麼喧嘩的宴會,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
“柳生小姐,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非常短暫,彼此還不了解,但請相信我愛你的真心,從第一眼見到你的那刻起,你的風姿,就深深的吸引了我。我想,有理由相信,我已經深陷情網,深深的愛上了你,如果不把我心中的感情告訴你,我一定會因為思念你而瘋掉的,請接受我的請求,以結婚為前提相互交往……”高村相羽一臉認真嚴肅,他的眼神很幹淨,幹淨的像麵鏡子,映出柳生真言憔悴的麵容。在那雙幹淨的眼睛裏,柳生真言隻看到,自己死寂的黑色眼眸,和眼眸裏,濃得化不開的傷。
好半天,柳生真言才反應過來高村相羽都說了些什麼,這麼被人當眾求愛,若是換個時間、地點、人物和場合,誰都會覺得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並且在茶餘飯後以此為話題津津樂道。但是,現在,柳生真言隻想堵上高村相羽那張依舊滔滔不絕的嘴。那張嘴裏說出來的情話既不動聽也不誘人,它隻是些毫無意義讓大家免費看了場鬧劇讓佐野雪丟了新嫁娘的麵子讓柳生真言尷尬到想去死丟人丟到姥姥家的無聊的廢話而已,除此之外,它不具備任何功能。
“高村相羽——你給我閉上嘴!”柳生真言實在忍不住不耐煩的大吼一聲,終於讓那些在她看來愚蠢至極的求愛詞停了下來,“站起來,這是佐野小姐和萬田先生的婚禮,請您注意您的形像,不要給別人造成困擾。”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難看到要死的笑容,故意壓著嗓音,讓聲音聽起來盡量甜美些,但事實上因為過於僵硬而顯得十分怪異。柳生真言隱忍著心裏的怒氣,不管怎麼說,這是佐野雪的婚禮,不能發火,不能破壞人家的婚宴,否則會遭雷臂的。把這句話在心裏默念了十幾遍,才忍住想把這個高村相羽抽飛的衝動,盡量和藹的提醒他注意氛圍。高村相羽也總算是開了竅,尷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四周的人群笑了笑,但立刻又粘上柳生真言,雖然聲音刻意壓低了,不再那麼誇張,但是,說來說去都是那兩句,聽得柳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