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摘了下來,放在書桌上,沿床邊坐下,不停的著用手指揉著睛明穴,一臉的疲憊。有這麼個妹妹,他絕對得少活十年。有時候,真言的神經粗的讓人恨不得想用電鋸把它給鋸開,但有的時候,她又精明的可怕,那根纖細又敏[gǎn]的神經,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目。這事本來就沒打算能瞞她多久,既然都找上門來問了,不如,就告訴她,也讓她能放心的回美國。
“和我有事有關?”見柳生比呂士一臉的凝重,柳生真言小心亦亦的猜策著。家裏一向平靜,爸爸的事業也沒聽說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麼,能讓他們忙成這樣的,也就是自己那點理不清的破事了。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了。看柳生比呂士的臉色一變,柳生真言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爸爸找人調查了木村家的非法收入,包括議員木村幸二在內,木村家很多人都參與了洗黑錢、受賄等非法活動,如果能找到足夠的證據,就可以一舉搬倒木村家,也可以要挾木村奈香交出檢驗報告。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但是,這件事牽連太廣,甚至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跟木村家有牽連。所以,現在的事情有點麻煩,主要是怕這些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而維護木村家,那樣就得不嚐失了。要懲治木村家,但又不能得罪這些人,柳生家就算再家大勢大,也付不起同時得罪這些大人物的代價。”柳生比呂士盡量說的簡潔,他並不想讓柳生真言知道太多內幕,這種事有多肮髒,誰都能想像的到,這些齷齪的事情,由他和爸爸還做就好,真言是個適合簡單生活的人,太多的陰謀詭計會生生壓折了她的翅膀,會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
柳生真言低著頭,慢慢的嚼著嘴裏的蘋果,味同嚼蠟。搬倒木村家,真是說的容易。看看每天的報紙,有多少關於木村家的負麵新聞,可是,木村家的人還不是照樣在政界混的如魚得水。從這一點上,就連她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木村家這棵大樹的根有多深。就算柳生家最後真的能搬倒木村家,那麼,要付出多少代價,那代價是不是柳生家所能承受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就算最後柳生家贏了,也同輸了無異。“哥,你和爸爸……”柳生真言突然說不下去了,她不想在自己的嘴裏說出任何不好的懸念,“木村家……很有實力,要是不行……就算了吧!”雖然很不甘心,就那麼被木村奈香拿捏在手,但是,這與家人的平安相比較起來,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她隻要老爸和哥哥沒事就好。
“傻瓜,說什麼呢!”柳生比呂士溫柔的摸了摸柳生真言的頭發,這讓柳生真言覺得老哥把她當成小狗對待了,很是不滿的把頭從柳生比呂士溫暖幹燥的大手下掙脫了出來。甩了甩亂糟糟的頭發,接著聽柳生比呂士說,“我和爸爸不會有事的,一個小小的木村家,還不值得讓咱們柳生家放在眼裏。說到底,不過就是個靠政治投機起家的暴發戶罷了,還能掀起什麼大風浪來。”
“你騙鬼啊,要是木村家真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又怎麼會在天天緋聞纏身的情況下屹立政界而不倒。還有,要是事情真的那麼輕鬆,你和爸爸還用天天往外跑?什麼事是爸爸一個電話不能解決的?哥,我是二十歲,不是十二歲,請不要歧視我的智商!”柳生真言很不滿意柳生比呂士那哄小孩的態度,什麼嘛,她兩輩子加起來的年齡可比他大多了,這個臭小子,還以為那些連三歲小孩都聽的出來的謊話可以騙過自己,這簡直就是對她智商的挑釁。
柳生真言把她手裏那個吃了一半就怎麼也吃不下去的蘋果塞進柳生比呂士的手裏,然後一臉認真的盯著柳生比呂士的臉:“哥,吃了它,不要浪費。”然後“噌噌噌”跑回自己房間。柳生比呂士看著真言的背影,無可奈何的笑的苦澀。真言,有的時候,也是聰明的可怕啊!不過,這個時候,他更希望她能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