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會會被判處死刑,一如那件可笑之極的抄襲。

家破人亡,安曉嫻似乎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當時自己的處境。沒有絕處逢生,沒有所謂風雨後的陽光,她寂靜的把所有的家產都賠給了所謂的知識產權者-安菁菁,或許她該感謝龍向天,是那個男人讓她免於一場牢獄之災。

隻是當時,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所以沒有來得及和他說聲感謝。就那樣連夜走出了那個城市。或許不應該稱之為走出,隻能說是一場更遠的逃離。

所有人都知道當安曉嫻這個名字在被冠上抄襲者這個稱號的時候就被時尚界剝奪了繼續從事設計的權利,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當剝奪了她所有的天賦的時候,她也還是會用那一雙細嫩的手,在這個浮華的世界中苟延殘喘。她的人生失去了男人,失去了工作,但是卻還有另一個支柱—寶寶。所以她跨不下來,也決不能垮下。

抬手看著自己布滿繭子的手掌,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當她被生活肆意摧殘的候,沒有人會再來愛她,她也再不需要愛!

因為她的愛人就在天上,抬頭就能看見它周身的光芒,一如六年前,一如一年前,俊美入阿波羅般邪魅的臉龐。

總會有一種結局比死亡更為悲慘,站在一年之後的今天,安曉嫻終於發現,那種結局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她學不來織女,他亦不是牛郎。於是連見麵的希望也不會存在,結局就是悲傷。

“曉嫻媽咪!”安寶寶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你又流眼淚了!”孩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控訴,每一個晚上便是這樣,媽咪靜靜的流淚,淚水冰涼的觸覺讓他驚醒,起初,他會

不懂事的陪著媽咪大哭。後來漸漸的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安寶寶再也沒有哭泣。隻是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養成了半醒的狀態,這樣就可以時刻注意到媽咪。等她哭泣的時候,自己

便發出一聲嘟囔,媽咪便不會再胡思亂想,漸漸的睡去。

安曉嫻摸摸孩子的頭淚水戛然而止,看著窗外依舊明亮的月色,拍拍男孩兒的後背:“寶寶睡吧!陪媽咪一起睡!”

許是累了,安寶寶在聽見這樣一句安撫的話語後又再次陷入了夢想。其實他不知道,無數個夜晚他的媽咪都是在數著他的睫毛慢慢的合上眼瞼,然後夢中便是他父親那張死亡之時猶自俊美的臉。

上班是這個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對於安曉嫻來說卻是個解脫,因為隻有累倒了,她才不會記起曾經的無數回憶。

五月的天氣算不上炎熱,特別是位於中國沿海地區的S市,時不時的海風吹拂,讓炎熱與這裏脫了幹係。安曉嫻穿著帆布鞋、牛仔褲、T恤走了出去。她現在住的房子是一個大別院,很古老的屋子,紅磚綠瓦的,在這個遍地水泥鋼筋樓房的城市中巋然而立,倒也算是一種風景了。

“秦姐!”安曉嫻看著正好從另一扇門出來的秦蘭,微笑的上前打招呼。

秦蘭這個人嘴巴毒了點,其實心卻很好,對人挺實誠。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裝扮,秦蘭一臉不可救藥的看著她道:“曉嫻,不是我說你,你一個二十四五歲地小年輕,怎麼每次穿個衣服都這麼的沒有水平,咱們雖說是平頭百姓沒有什麼錢買上幾套牌子的衣服,但是打扮的最起碼不能像你那個樣子吧,隨意的過了火!”

安曉嫻無奈的笑了笑,箍住秦蘭的肩膀,調侃的反駁道:“我又不去相親,穿的那麼體麵幹什麼?況且咱們這可是去上班,等到了公司還不是要換上那一身淺灰色的工作服?”

“話可不能這麼說?穿著是個講究,是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