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瞪一下冒似很無辜的男人,這家夥太狡猾了,看他戴個眼鏡好像知識份子很有修養的樣子,卻原來骨子裏比狐狸還狡詐!

“零?零!”

遠遠的,少女驚喜的呼喚讓少年刹時臉色一變,緊緊抿起嘴唇掙紮了許久,最終無奈的一歎,少年抬起了頭。

“再見。”是的,他說的是再見,他想和這個讓他感覺很溫暖的男人再一次相見,與他在一起,雖然總是會被欺負的咬牙,但卻很快樂,而這樣的快樂是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

“嗯,快點過去吧,她正在等你。”沒有回應,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世界並不適合這個少年的介入,他還隻是個學生,也許在感情上他們是相似的甚至於相惜的,但在生活上,他們完全沒有交際的可能。

下次再見麵時,大概,自己不會再對這個少年柔柔的笑了吧?‘正常’的宮崎耀司是一個生活嚴禁不苟言笑的淡漠男人,他是黑龍,雙手染滿了血腥,暗處有無數的人在等著要他的命,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自己與這個少年,都不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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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絕

天快亮時耀司才走進黑龍落的大門,站在那顆總是喜歡獨自待坐的櫻花樹前,映入眼簾的事物是什麼早已分不清,腦海中一幕幕屬於童年的記憶倒如影片一樣在快速的一頁頁翻過著。

那年,與他第一次相遇正是在這裏,還是孩子的自己對於能有一個同伴自然十分高興,刻意打扮好自己想給對方一個很好的印象,卻從沒有想過,那次的相見會讓自己以後的人生憑添了十九年的慘痛時光。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的癡戀,人生裏能有幾個十九年?他把人生裏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都耗費在了忍的身上,換回的卻隻是滿身的傷,而今天,也許這傷還會演變成痛恨,恨他傷了他的自尊,恨他讓他在帝國財團眾目睽睽之下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嗬嗬……恨呢,那是那個人對他除了厭惡之外唯一會有的情緒。

“忍還在黑龍落嗎?”淡淡的問,耀司並沒有回頭。

寂靜的夜色裏,空蕩蕩的身後傳來了清晰的回答聲,“在。”

簡明扼要,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呆板,但卻是救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真實保障,隻是可惜這份保障永遠不會對忍出手,要不然織田也不會無辜受傷了。

“隻有他一個人在嗎?”應該不會吧?雖然這幾次去找忍那幾個人都不再搗亂,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東邦愛看熱鬧的性格,不來參合一腳才叫怪事。

“還有東邦。”

果然,意料中的結果並不讓人意外,自從離開帝國財團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都沒有接到手下人報急的電話他就料到了,一定是展令揚的出現才‘及時解救’了帝國財團不被‘滅掉’的命運,世上也隻有那個人能讓忍完全安靜下來。

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慢步走進黑龍落,不管將要麵對的是什麼,他都絕不允許自己在那些人麵前軟弱,以往是他對忍還有期望,所以可以不記較得失,而現在……

被磨的隻層下一抹薄膜的愛情已經不需要再顧及那麼多了,長了毒瘤的身體就要動流血的手術才能完全好利索,所以痛苦算什麼?隻要能好起來,再痛都無所謂。

嗬~自己不是早已經習慣痛苦了嗎?痛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客廳

沉默的分坐在四處沒有開口,從早上到現在,展令揚用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伊藤忍完全冷靜下來,其實不止伊藤忍,連他們自己也根本無法冷靜。

那個人……是真的打算放棄伊藤忍了吧?竟然舍得打的他吐血也不管不顧就離開,這樣的絕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果然,一旦那個人準備放手,就是徹底的放棄絕不施泥帶水,幹淨利落的讓人憤恨。

“都在?來的還真齊。”一進了門就看見幾人或坐或臥圍散在客廳裏,第一次沒有先注視忍,耀司淡漠的語氣如同在說天氣。

“你還有臉回來!”狂吼一聲就由沙發上蹦起來,在就要衝到宮崎耀司麵前時,伊藤忍的身體被眼急手快的幾人一同攔了下來。

“放開我,我一定要教訓這條伊藤家的狗!!”

冷漠,用盡乎薄涼的眼神看著那個大叫大跳的人,似那人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耀司斜依在門邊將雙腿交叉著疊起,炯亮的眼神裏閃過一道道複雜的光。

記得那天又一次被忍推出門口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事實,宮崎耀司對伊藤忍的愛,變少了變淡了,淡的讓心都可以不再那樣疼痛了,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獲得新生’的機會,這份無望的愛戀他不是沒想過要放棄,隻是奈何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的心,隻能任心一點點沉淪最後落入永不見天日的穀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變得薄弱的愛已然不能再操縱自身的意誌,隻要再推上一把,都不用費多少力氣,最後屬於愛情的火光就會完全熄滅掉,看,忍不是很自覺的為他創造了將愛戀完全熄滅的時機了嗎?今早那一刀,他砍的不是織田的背,斬斷的是他宮崎耀司對伊藤忍最後的一份癡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