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程,哪怕那個人並不願意再看到他們,可是他一定要去!因為隻有去了,才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胸膛裏的這顆心從此以後最應該做的,就是痛,入骨的痛!

“令揚……”同時出聲,令揚的話讓他們不自禁心神震動,去參加那個人的葬禮?他們,真的有資格去嗎?

“我知道,我和你們一樣都知道,我們沒有資格去……可是!”抬起頭正視幾個夥伴,“正因為錯的是我們,沒有資格的也是我們,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去!任別人打任別人罵都是我們應得的,不去又怎麼可能享受到這些?”心中的痛無處發泄,他們都需要一種途徑去渲泄那種可以把人逼瘋的感覺,而讓耀司在意的人打罵就是最好的途徑!

“好,我們都去!”同聲點頭,最後將目光一起放到了伊藤忍的身上,而那個男人在此時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呆呆的看了過來………

翌日宮崎家

滿天的白帆鋪天蓋地,所有雙龍會的弟兄和帝國財團的員工人人黑衣白花,臉色沉痛。

他們都無法相信,昨天還好好的總長在今天就永遠的離開了他們,那個總是衝在最前頭為他們擋去了所有風雨的男人走了,那個帶領著帝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人離開了,他走的是那樣的輕,輕到沒有人注意到,等注意到時,他早已不在身邊了。

“總長……”哀泣,林秘書終於在此刻才能放聲大哭,她是有限的幾個知道真相的人,所以她的痛苦才最深。

整場告別儀式沒有請任何一個外人,在場的都是耀司熟悉的手下和兄弟,了解耀司的人都知道,這個有著山一般堅強韌性的男子最怕的就是麻煩,他喜靜,他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拿著杯咖啡獨自坐在落日的玻璃窗前回味口中的苦澀,所以他走的這一天沒人願意再去打擾他難得的清靜,即使是哭,也隻是在忍不住的時候嗚咽出聲,下一瞬就小心的收起來,生怕吵到這個清雅絕倫的男子。

花落花飛,片片櫻花似也感知到了濃濃的哀傷,紛紛投向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風吹過樹枝,成片的花如海洋般落下,紛飛間晃了無數人的眼睛。

而東邦和忍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的。

仰頭,麵無表情的臉在看到紛飛的花海時有了一瞬間的震動,記得那年與耀司第一次見麵也正是櫻花開放的時候,那個精致的小人兒開心的站在他的麵前,輕脆的話軟軟的十分好聽。

“我可以叫你忍嗎?我們今後就做好朋友吧。”

言尤在耳,可那個人卻離開了,好諷刺,他們在花海裏相識也要在花海裏永別,“耀司……”呢喃聲出口便化做了風,消失於無蹤。

“你們來幹什麼?這裏不需要你們的出現,請你們馬上離開!”仇視著眼前的七個少年,井宮千惠難掩的憤恨扭曲了她美麗的臉龐。

她怎能不恨?雖然答應過耀司,可是心卻不由自主,耀司……那個她用生命去愛著的男子正靜靜的躺在她身後,再也睜不開眼睛……強忍下眼中的淚水,瞪大了眼睛怒視,她絕不能讓這幾個人在最後的時刻還來打擾他,絕不!!

“…………”沉默,不說話隻是看著一圈圈包圍上來的男男女女們,他們眼神中的恨意沒有讓東邦退縮,反而心情輕鬆了許多。

被敵視被辱罵本就是他們來此的目地之一,所以罵吧,盡情的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出來吧,他們……在聽!

“伊藤忍,東邦,請你們離開。”由大廳內走出來,宮崎政一淡淡的開口,一夜不見,這個穩健的男人已經隱隱的顯現出了老態,雙鬢變色,點點的霜白染上了發稍。

“伯父!”一字排開跪倒在宮崎政一麵前,伊藤忍將腰間太刀高舉過頭頂,啞沙著又道,“請讓我們送耀司最後一程,之後……任打任殺伊藤忍絕無半句怨言!”

死是一種解脫,他們沒有資格自殺,今生無法還清他們的罪孽他們就永遠沒有臉麵去地下見那個人!可如果是死在耀司親人的手裏,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你們想死?死在我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幾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宮崎政一並沒有接過伊藤忍手中的刀。

“死很容易的,可是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動手?想賕罪?我偏偏要讓你們好好的活著!”轉頭與耀司有著幾分神似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伊藤忍,從今天起耀司的辦公室就是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改造過那裏了,放心,那裏不會再有一絲一毫耀司待過的痕跡,我也相信,你會把耀司臨走時交待你的事情都辦好的是吧?”

看著聽了自己的話而更加絕望的少年,宮崎政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是要伊藤忍明明待在耀司的辦公室裏卻完全觸碰不到耀司的痕跡,那種想而不得的痛苦會每天每日的折磨他,讓這個心中愛慘了耀司的人知道知道什麼才叫做悔之不及!

“想參加耀司的葬禮,隨你們的便,我隻有一個要求,離他的身邊遠一點!”話落轉身進廳,被仍在廳外的少年們僵硬的直直跪在地上,久久無言。

眼睜睜看著別人靠近那個人自己卻隻能遠遠的看著,這種感覺果真好痛苦,可是痛他們也覺得值得,因為即使隻是站在遠遠的廳外,可他們畢竟也算是參加了那個人的葬禮不是嗎?所以,該知足了,真的應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