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是些娃娃、人物、動物之類的小瓷雕,雖然雕琢精致,但是也談不上什麼特色,小蚩毛糾倒看得津津有味,看上了哪個就拿出來放到一邊,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聲,拿起一隻長著大嘴望天地瓷青蛙問溫樂陽:“看,像不像秀兒?”

溫樂陽剛笑了一下,卻突然眯起了眼睛,這隻瓷蛤蟆很像秀兒,而且是被溫樂陽奪走土行至毒前的秀兒。

身上蔓延著一條條璀璨的金絲,秀兒當初在額頭上又三道金色紋路,這隻卻足足有九道,溫樂陽讀書不算多,隻念到了高一,但是也知道,世上這樣的蛤蟆幾乎是不存在,除非捏它的人見過裂地蛤。

這個時候,一個硬邦邦的聲音塞進了溫樂陽的耳朵:“小子,讓我看看。”

溫樂陽嚇了一跳,這些天裏他一直把玉刀裹環帶在身上,趕緊轉過身背對著小柳,低聲問:“你醒了?”隨即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你…這幾天晚上沒醒過吧?”

裹環納悶的反問:“說什麼胡話呢?”

溫樂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把玉刀從懷裏取出來掛在脖子上,笑嗬嗬搖搖頭:“沒事沒事。”說著掂了掂手裏的瓷蛤蟆:“這是妖物?”

裹環嗯了一聲:“三道金絲,坐地蟾變裂地蛤;六道金絲裂地蛤便初開靈智,叫做吞地蟆;等長到了九道金絲,就已經修成了半人之體,算是妖了。”

溫樂陽手裏把玩著妖蛙的瓷像:“半人之體?”

裹環嗯了一聲:“像蛇、蛙這些東西,修成人形要比貓兒、兔兒、狼子虎豹難上一些,就像那隻穿山甲,妖力比著兩頭兔妖都要強上一些,但是兔妖能成人形,穿山甲變成人的時候還拖著條尾

裹環正說著。咚咚咚地腳步聲響起,老板從木樓梯上下來了,小易哎喲一聲,嚇了一跳,老板不是走下來,而是膝蓋不打彎的從樓梯上一階一階的蹦了下來。

小柳殷勤的笑道:“五哥,你小心別摔著。”

五哥掉下來之後,先冷冰冰的打量了溫樂陽幾個人,才咧開嘴吧衝著小柳僵硬的一笑:“摔不到,習慣了。”一邊說著。一邊提起了鼻子,像餓狼似的嗅了幾下,才緩緩的轉頭衝著溫樂陽問:“看上什麼了?”

叫做五哥的老板是個中年人,大約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長相沒什麼特別,隻是皮膚保養地很好,即便是店鋪裏昏暗的光線,也能映出些健康的光澤,比著小易絲毫不差。瘦瘦高高的,頭發像個業餘作家似地亂蓬蓬的讓人看著難受,總之猛地一看就是個皮膚好的普通人。但是接觸的時間稍長就會發現,這個人沒什麼表情。笑的時候眼睛不會眯起來,說話地時候,除了嘴巴臉上的肌肉一絲也不動,除此之外動作總顯得有些僵硬,舉手投足都比正常人慢上半分。

溫樂陽指了指被小蚩毛糾挑選出來的幾個瓷娃娃:“這幾個都喜歡,另外,除了櫃台上的。還有其他地嗎?”

小蚩毛糾大刺刺的點點頭:“最好的。最貴的!”

五哥伸手從溫樂陽手裏接過他正把玩的瓷蛤蟆,咧開嘴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齒。作出一個笑容:“這個,你買嗎?”

溫樂陽點點頭:“買!”

五哥繼續笑著:“你買得起?”

小柳似乎不願意五哥得罪客人。笑著從旁邊打圓場:“這幾位遊客都有實力,在城隍廟裏買了不少東西,問價之後就掏錢,根本不還價。”

溫樂陽愣了一下,轉頭瞅著小柳:“你這是誇我們呢?”

小蚩毛糾在臉上裝出了不服氣的表情:“多少錢?”

五哥先指了指他先前挑出地那一小堆瓷娃娃:“那些十五塊錢一個,這隻,”說著掂掂手裏地瓷蛤蟆,對著溫樂陽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