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來觀察敵人。不是目光。

劉正低聲給溫樂陽解釋:“每三個道人結一座鐵叉陣訣。三個小陣九名道人有結成一個九州罡。是鵝羊道的鎮山法陣。隻要湊足三三之數便能施展。這個陣法不是以飛劍神通取勝。而是憑著修士的身體與道心呼應。以求天人合一。破法殺敵。”

鐵叉指本來是道家至強至厲的手訣之一。一旦出手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許多以仁義為先的道長高人都不會去使用這門指訣。鵝羊道根據鐵叉指創出鐵叉陣訣。再以三隻鐵叉陣組成九州罡陣訣。不僅威力極大。而且一俟發動之後根本沒有挽回的禦敵。

倏的樓下鵝羊弟子齊聲怒喝。九名弟子中的三人倏然前突。好像靈蛇吐信一般。轟然一聲悶響。把一個卡座打的粉碎。同時三道靈符如箭激射。牢牢的釘在被砸碎的卡座廢墟裏。同時陣中的一名道人低喝:“三才定魂!”。

溫樂陽和劉正對望了一眼。不明白老道為什麼要砸卡座。

而九名鵝羊弟子卻如臨大敵。在連連的怒喝中。三三呼應詭異的穿插著。攻勢連綿不絕犀利而霸道。不停的把周圍的卡座摧毀。每次攻擊肯定是三人出手。一俟攻擊完畢後又立刻移形換位。重新組合之後又三個人再度出擊。一個老道出手。身邊永遠又兩名同伴護應。

樓下劍光如閃電。一次次撕裂空氣。滾滾的攻擊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無數張靈符四散飛舞。聲聲冷喝與道訣森然凜冽。無論聲勢還是威力都頗為驚人。可是溫樂陽和劉正卻越看越納悶。九個道士從進來之後。不像是來抓人報仇。倒像是來砸場子的。始終在和家具玩命。

樓下沒過片刻功夫。就徹底被九個道士掃蕩幹淨了。但是老道並不住手。砸完了家具之後。幹脆對著空氣開始拚命。

溫樂陽霍然而醒。問樂羊甜:“巫蠱?”

樂羊甜略帶差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在他們眼裏。自己已經陷入千軍萬馬的大戰了。嘿嘿。拓斜師祖有沒有傳你們。這個金戈亂?”

九名道士始終雙目怒張奮力搏殺。時不時就會有人高聲怒罵。跟著作出一個受傷的踉蹌。在同伴的策應下手腳麻利的包紮傷口、或者把一道止血療傷的符篆打在自己身上……在他們身上。除了汗水明明什麼都沒有。

受傷最重的那個人。已經斷了一條右臂。依舊左手持劍。咬牙苦戰。

一直以來。劉正隻聽說過巫蠱之術的犀利。卻從沒親眼見識過。現在已經額角冒汗。目光裏充滿了極度的震驚:“這…不可能吧。這座大陣之下。道心無比堅定!”

鵝羊道的九州罡。靠的是結陣弟子的堅定道心。一旦結成陣法最不易為外物誘惑。在一千多年前正邪亂戰的時候。一群正道修士去攻打以魅惑聞名的邪道門宗蒙眼澗。多少成名高手都沒扛過對方的魅惑之術。當時名氣還不算太大的鵝羊道就憑著九州罡。一路殺了進去。最終剿殺了敵人。從此聲名鵲起。

現在這個號稱修真道上最為堅定。最不可能被魅惑的大陣中。九名弟子都在勢若瘋狂。陷入了夢魘。

樂羊甜始終倚在光禿禿的門框上。對溫樂陽說:“這座畫城我經營了幾年。不是誰都能進來的胡鬧的。道心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人就會想事情。會想就會陷在我的蠱裏!會分身的老道知道這裏的厲害。自己不敢進來。派徒子徒孫進來送死。嘿!”

稽非老道現在已經把自己劃到畫城陣營了。把一副熱心腸全擺在臉上。忠心耿耿的提醒樂羊溫:“能練到分身的修為非同小可。你還是多加小心。這些巫術……”

樂羊甜笑道:“我就是這座樓子。進了這座樓。也就由不的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