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這時候,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現在身體裏那些裹雜著陰陽之力的生死毒,似乎有了靈智似的,好像知道他根本無法承受毒流的湧動,居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趴伏在四肢百骸裏,不再像剛才那樣奮力的蠕動,仿佛要抽離骨髓的疼痛也隨之停止。

溫樂陽能勉強走動,但是費力無比,更使不出什麼力量,他的四肢百骸都太沉重了,沉重到他的肌肉筋骨都難以拉動,生死毒就像一塊塊硬邦邦的鉛錠,死死的壓在他每一根骨頭上。

溫樂陽使者抬手,想打兩下錯拳,來試著化解毒力,結果剛一蘊力,就猛地慘叫了一聲,摔在和尚的懷裏,沉重的生死毒一流動,那股沉重的碾壓還可以承受、但是毒力裏包裹的陰陽之力,立刻又像刀子似的攢刺起來,讓他痛不欲生。

顧小軍眯起眼睛看著溫樂陽:“真不用我送你?”

溫樂陽放鬆了拳力,生死毒一旦不動,疼痛也就消失了,苦笑著搖搖頭:“水鏡和尚送我就行……不過,”說著,溫樂陽費力的伸手,指了指那把巨大的流金火鈴,和身首兩段的佞蛟:“這兩樣東西,你能幫我送回家不?”

樂羊溫的巫蠱天地破碎,被卷進去的東西又都回到了畫城,另外被我服了莫名其妙喊來的巨劍也插在畫城的地麵上。

佞蛟是天地異獸,就算死了屍體上也都是寶貝,何況它和溫樂陽的幾乎是毒性相同,有很高的學術研究價值……,這個東西往紅葉林裏一放,負責養毒蟲煉毒素的病字號立刻就得炸了窩。佞蛟被砍掉了頭顱之後,並沒有血液四濺,從傷口上看,它的血都像果凍似的,並不四處流淌。

巨劍流金火鈴就更不用說了,‘我服了’如果真能對它召之即來,估計溫家上下老幼,全都能做夢把自己樂醒了。

顧小軍先指著佞蛟的屍體:“這個東西沒問題,不算太大,一輛貨櫃車就能送到你家,這把劍嘛……”顧小軍使勁嘬了幾下牙花子,才猶豫著說:“得花點時間,我幫你想辦法吧!”

小掌門劉正嘻嘻一笑,回頭對溫樂陽說:“他對你這麼好,你小心點吧!樂羊甜死了,他得招新兵。”

顧小軍居然毫不掩飾的點點頭:“你幫我我幫你,大家都方便的。”

溫樂陽不置可否的笑了,他本來就答應了樂羊甜,對於顧小軍能幫就幫,樂羊一脈為了拓斜重信守義,兩千年前仆後繼,雖然心中不滿但是做起事情沒有一絲猶豫,現在輪到他這個拓斜弟子,除非死了否則絕不會食言。

顧小軍似乎還沒注意到,溫樂陽對他自己答應樂羊甜的事情,重視到什麼程度。

稽非老道扶著小掌門劉正去找同門去了,顧小軍則一直把溫樂陽送出了酒吧街,塞給了他好兩張名片,一張是顧小軍自己的,另一張是他們部門在四川的聯係人。清晨的空氣帶著微微的涼意,沁人心脾。溫樂陽愉悅的深呼吸,問顧小軍:“柳相的事情,樂羊甜和你說過吧?”

顧小軍有些納悶的點點頭:“知道個大概。”

溫樂陽的表情,比顧小軍還納悶:“那個怪物要逃出來,大夥都沒好日子過,你們怎麼不管?”顧小軍的機構,不是要追殺修真者,隻是防止修真者在人間搗亂,按理說柳相要掙脫天錐,殺出黑白島為禍人間的事情,歸他專管。

顧小軍苦笑著搖搖頭:“我怎麼管?我打個報告申請國家給我批一顆原子彈?該說的我早就說了,這個事超出我能力範圍,我也隻能彙報。”

溫樂陽琢磨著打簽呈領原子彈的事的確不太靠譜:“那你至少也得幫著我們,把錐子趕回黑白島,重列大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