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硬邦邦的,沒有任何變化:“糖糖死了,我怕你出事,這陣子一直到處找你,前幾天感到這邊巫力湧動,所以過來看看,還好,很好!”‘還好’,是對著樂羊溫說的,‘很高’卻是向著二娘和青苗說的。

沒受傷的苗不交看見又來了敵人,臉色狠戾的緩緩圍攏在二娘身後,那些受傷無力再施巫的青苗,也都費力的抽出了刀子。

旱魃根本不理會其他青苗,目光冰冷而呆滯的盯住二娘:“放人,我走!”

二娘在族人的扶持下,勉力的坐直身體,眼睛毫不示弱的回瞪著旱:“等!溫樂陽沒事,再放他走!”

溫樂陽立刻在命火的包圍裏大吼:“二娘我沒事,讓他們先走!”

不料二娘卻無比堅決的搖頭:“你現在說了不算,等你出來再說!”苗不交的倔強,根本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青苗們可以不計較矮冬瓜毀掉同心鎖、傷了大龍根和無數族人,但是溫樂陽如果因他而死,隻有以命抵命!

二娘努力的呼吸了一下,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拓斜掠落、苗疆畫城,我們青苗算不出也懶得算這筆帳,但是溫樂陽要是活不了,一定要有人給他償命!”

旱魃似乎是笑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邁步,向著二娘走去,他的速度並不快,可是除了二娘之外,身邊所有的青苗都感覺好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突兀而強橫的砸中了自己,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就在怒吼與慘叫中重重的摔了出去!

而旱魃五哥剛剛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側著腦袋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是他到苗疆以來,二娘看到的唯一一絲表情的變化。

與此同時,一個楚楚可憐的聲音,帶著幾分惹人心疼的怯意,略帶顫唞的說:“我…我能說句公道話嗎?”溫樂陽心裏咯噔的翻了個個,情不自禁的模棱了一下牙齒,低呼了一聲:“錐子!”,心裏開始認真的盤算,如果自己從這身旁滾滾激蕩的巫火中衝出去的話,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樂羊溫卻哈哈大笑:“能,當然能,你要是沒資格說話,天下人都變成啞巴也不過分!”笑著半截,忍不住又低低的痛哼了一聲,對著身前正在給他解蠱的青苗長老怒道:“你輕點!”

青苗長老直接亮出一把黑紫色的刀子,狠狠的剜進樂羊溫的手裏,挑出來一個白花花的蟲卵囊。

錐子的身姿搖曳,腳步盈盈的從樹林裏走出來,隨即看到苗寨前巫火激蕩、傷員累累,好像被狠狠的嚇了一跳,白皙的柔荑輕輕的把自己的驚呼捂在了口中,無限委屈的看了矮冬瓜樂羊溫一眼,好像樂羊溫剛剛踩壞了她最心愛的玩具,旋即身子微轉,青苗隻覺得眼前一花,再看的時候,小蚩毛糾已經被錐子

懷裏。

就在青苗紛紛怒罵,亮出巫火或者巫刺準備撲上去的時候,小蚩毛糾在錐子的懷裏突然大聲的咳嗽起來,隨即睜開了眼睛,還有些迷糊的看著周圍,就在這小子正準備舒舒服服的把腦袋往那個柔軟的胸脯裏鑽的時候,突然發現,正滿臉心疼關懷的看著自己的人…有點眼熟?

溫樂陽現在已經顧不得巫火會不會反噬了,從錐子一來,就把靈識撲了出去,不知道是錐子沒有刻意隱瞞,還是自己功力大進,他的靈識正隨著毛孔的收縮開闔,把苗寨附近發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傳回到腦海中,看到錐子抓起了蚩毛糾,溫樂陽想也沒想就低吼了一聲:“放開!”

溫樂陽話音未落,眼前猛地一花,在一聲充滿了驚喜的歡呼中,錐子已經衝進了命火的包圍,目光裏蕩漾著無盡的快樂,隨即錐子又驚呼了一聲,人影一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