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般方正!”

溫樂陽覺得頸下地玉刀變得火燙,裹環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如果他有身體,恐怕現在已經吐血了,狠狠的怒罵:“句芒人麵鳥身,四方臉膛,這都不會錯,可是那副五官,分明是我的臉!我又怎麼不認識自己!”

倏然收斂了笑聲,低聲問裹環:“你到底想說什麼?”

錐子則一伸手,將玉刀從溫樂陽頸下取到自己的掌心,一抹蔚藍色的水光掠過玉刀,沁入心脾的清涼讓裹環冷靜了不少。

在錐子的幫助下,裹環的情緒平複了不少,但是聲音還有些微微的顫唞:“句芒種,偷了我的分身!現在正在養氣煉神的,不是妖胎、不是神胎,而是……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如果句芒靈種真能孕育出神胎的話,那這個東西,就是魔胎!”

在場的之人中,一共有四個老妖怪,無一不是見多識廣之輩,但是說到底,千仞本尊是人、錐子的身體是被人用法術煉製而成的、萇狸是貓妖在成精前不用凝結妖胎,唯獨裹環是山鬼石怪,和草木精怪有著幾乎相同的煉生過程,對眼前這隻怪

見地。

也許是在努力平伏自己的情緒,也許是在措辭,裹環沉寂了一會才再度開口,卻把話題扯得很遠:“混沌初開時,神魔本無種,天地間原本散落著不少靈犀異種,其中大多數最終淪為凡胎,隻有絕少的一部分能修身望道,經曆了無數年頭的修煉才最終登神封仙。”

溫樂陽不明白裹環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惑的側頭看了一眼把下巴磕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五,小五撇了撇嘴巴,作出一個不高興的神情,伸手翻翻口袋,百般不情願的遞給他一塊綠箭。

“莫說靈種,就是當年的句芒大尊,成神前也經過了不知幾萬年的默默修行,才能最終破除魔障!”裹環繼續說著,語調平帶直白,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靈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仙根與魔障一正一反,一陽一陰,糾纏在一起是為混沌之身,想要登上神仙路,最終要吸斂天地靈元,扶正破邪,讓仙根破掉魔障!”

看著其他幾個老怪物都點了點頭,裹環才接著向下說:“千仞得到句芒靈種的時候,它還是混沌之體,仙根與魔障不相伯仲一般的強大,仙根被木行靈元滋養、魔障則被草木邪氣扶植。”

千仞是老牌的修士,比著萇狸裹環他們這些妖仙早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和裹環的洞府同在華山,但是當年末頭窟暴漲的時候,裹環還不知道在哪,聽著裹環的話,狗頭雕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當年我抽掉了句芒種之內的靈氣,也就是它的仙根?”

裹環在玉刀裏森然的笑了:“靈種天成,其中孕育的仙根靈元何等渾厚,本來被你抽走一些也不妨事,但是這一顆靈種最終卻滋長了整片末頭窟,讓木靈之氣鋪遍華山,那時句芒種內的仙根靈元恐怕早已涓滴不剩!剩下地,隻有魔障和無盡邪氣!”

狗頭雕滿臉地悔恨之色,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事他隻能算作案工具,不算主謀。

裹環沒理會狗頭雕的神情,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他本來隻是妖精元魂,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是以前的習慣總也改不了,不浩歎這口氣就無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天地之氣扶正辟邪,隻剩下魔障和邪氣的句芒種本來無法獨活,可是這枚魔種卻在奇緣巧合之下存活了下來!”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山陰、戾氣,不受生機!”

天地造化,以生破戾,但是天下還有無數角落隔絕生氣,比如把屍體埋入土中埋葬,一般的地方墳地中亡人都變成一捧枯骨、成為滋生草木潤化生機地沃土;但是有些葬入陰戾之地的,卻屍行不化,最終變成了傷人害命的屍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