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到讓人無法呼吸的灰綠色陰氣,從最後一隻吞噬了溫樂陽的喪鼎中噴湧而出。

當切都結束後,旱魃再施法將重歸屍形的屍俑牽引回地宮,不久之後麵上的血泥便會幹涸,山坳重歸千萬年的枯寂,像什麼都沒生過一樣。

就在這時候,旱突然覺得一陣熾烈的燙從天而降,抬頭一看一柄天大地大的紅色巨劍,直勾勾的向著自己就紮了下來。

旱魃嚇得魂飛魄散,身子一晃撒腿就跑,同時長聲怒嘯:“何方高人,駕臨陰眼,還請現身吧!”

旱魃一身半凝固的屍血全都衝到腦門子了,狂怒自不必說,可心裏更多的是驚駭,有人藏在暗處襲擊自己,那些屍俑怎麼會無動於衷?我服了躲在小五的懷裏,隻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它親眼看著自家主人身的兩大妖仙都挨了旱魃的欺負,偷偷摸摸就把大劍喚出來了……

小五也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抓我服了,我服了展開身形,撒‘腿’就跑,在囡囡的胳膊、頸子上跑來跑去,時不時忽忽怪叫兩聲,埋怨囡囡不識大體,現在還隻顧著玩。

與此同時,陰鼎中爆出的淒厲慘叫戛然而止,一連串悶雷般的爆響,在那隻陰鼎所坐的地麵下滾滾跌宕,一層窒悶的灰綠煙霧慢慢充盈在巨鼎中,可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如火山爆一般噴湧而出,是像古怪的神仙潭似的,這些瑰麗的惡穴煞氣不停的

中透入鼎子,隨即流轉滾動不停、卻始終沒有溢出一

旱魃現在可沒心思納悶喪鼎的異樣,他正抱著小五在流金火的追逐下閃電的遊弋躲避,陰森的目光霍然望向十九,嚇得十九趕忙搖頭:“不是我!”

小五重傷之後全身無力,一時也抓不到四處亂跑、但就是不肯離開自己的我服了。

七百七十七個屍俑表情僵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是黑洞洞的眼窩裏,似乎流露出了絲疑惑和失望,不明白晦氣為什麼隻是在鼎子裏打轉,而沒有衝天而起。

不能為引來人間災禍,它們又何必苦戰?

就像旱魃不知道天下還有一條能舞動玄門至尊巨劍、又剛學會偷襲的蟲子樣,十九也不懂得喪鼎殺天之法,她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喪鼎的反應異常,正眉心微蹙的看著上下飛舞追砍旱魃的流金火,喃喃的說了句:“我服了為什麼不破鼎?”

我服了現在隻看旱魃五哥有點不順眼,根本就沒感覺到溫樂陽此刻有什麼危險……

遽然,一聲又一聲悶的吼叫聲,從喪鼎中滾滾激蕩,悶吼仿若龍吟卻毫不清越,反而沙啞的讓人心裏難受。

我服了身子一僵,顧不得再追砍旱魃,急急忙忙的掉頭,黑漆漆的眼睛瞪圓,望向喪鼎。

流金火失去指揮,斜斜紮進了地麵。

紅壺比我服了老實多了,自從小五搖晃過它之後,它就爬回到小五懷裏再也不亂動了,此刻聽到悶吼,終於還是忍不住奇,也露出了個腦袋向外看。

旱魃驚魂未定,心裏又惦記著喪鼎的怪異,遠遠的躲開巨劍之後,真元流轉,緩緩的浮上了天空,跟著,一向僵硬的臉上猛抽[dòng]了下!而小五卻突然歡呼了聲:“是佞蛟骨!”

在巨鼎中,一架裹在灰色霧氣中的巨大骨蛇不停的盤卷、舒展身體,森森的巨大頭顱間或沉浮,正在滿滿一鼎子惡穴煞氣中歡暢的遊動著,在它身還有一柄彎彎曲曲的蛇刃,也搖頭擺尾的遊著,時不時出一聲嘶啞的震鳴。

又一次止住了哭聲,呆呆的望著喪鼎,片刻後猛清醒了回來,對著十九焦急的叫著:“帶我上去!快帶我上去!”

十九盈盈一笑,走過去扶起萇狸,縱深躍上了斜插地麵的紅色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