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射,隻有一聲淒厲的慘叫,狠狠的劃裂天空。小道士滿眼的厲色盡數變成了失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啪的一聲,金弓摔落在地,跟著在沙沙的輕響中,小道士的皮膚迅速幹枯,轉眼變成了一具幹屍,被風一吹輕飄飄的摔倒在地,就像一盞燒製失敗的陶器,嘭的四散粉碎!
小掌門劉正猝然長嘯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悲涼,甚至讓人分不出他是在哭還是在罵:“青鳥,你隻想報仇,卻辜負了紫雀真人的一片苦心!”
最後一個雞籠弟子,已經摔碎了。
溫樂陽皺著眉頭沒說什麼,更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正費力的從溫樂陽背上爬下來,倚在一棵粗大的柱子上:“這把金弓是早已失傳的凶器,名曰“齊鳴”!”
齊鳴神弓自古便凶名卓著,是件早已消失了的寶貝,這把弓子連珠三箭的威力自不必說,它最出名的地方就在於:哪怕就是個不懂道法的普通小孩,也能引弓而射。
可不管是誰使用這把弓,無論修為高低,都會被“齊鳴”弓吸盡元陽,變成一具幹屍。
說到這裏,劉正輕輕歎了口氣:“這把弓本來叫做“棄命”,可後人嫌這個名字難聽,就取了諧音,改成了“齊鳴”。”
棄命弓和所有淩厲的仙器一樣,每次啟發之後都要間隔上一段時間,這把弓每七天才能用一次,剛才小道士強用此弓,也不過是盼著盼著能有一絲奇跡,用自己命換來哪怕一箭,替滿門師長報仇。
劉正一直不讓溫樂陽動手,也是想留下這個小道童一條性命,結果還是徒勞無功。
溫樂陽心裏不是滋味,生生死死之間,似乎各有堅持,卻又好像全都沒什麼道理!
劉正苦笑著,把話題從棄命神弓上引開:“雞籠道的這些法術,隻是源自幾件厲害的法寶,他們的道法,並沒有什麼精進的。”說著,伸手指向天井深處:“那個鼎子,引發了噬滅雷陣,那副星盤,引發了南鬥星術。用錯拳便能破掉了,有什麼事一會再說。”
溫樂陽精神一振,二話不說已經把身體撲到了那方鼎子上,隨即當當的巨響震徹山穀,方鼎在錯拳下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變化。可那些從鼎子裏引出的鐵鏈確漸漸變了顏色,好像正在被烈火燒灼似地,從沉甸甸的黑色漸漸發亮、變紅。
越發通紅的鐵鏈甚至開始滴下濃濃的鐵汁,直到天色大亮,鼎裏突兀的爆發出一聲悶雷似的轟鳴,所有鐵鏈都在顫唞中被熔斷!
溫樂陽長出了一口氣,回頭望向劉正,正在把玩金弓的劉正對他點頭笑道:“這就成了,再破了星盤……”說著他又皺了皺眉頭:“要不...把星盤留下?雞籠道屹立千年,現在變成了這樣...以後難保不會有宵小之輩上山。”
雞籠道已經覆滅,劉正心裏惦念著故人之情,不願以後有人上山竊取寶貝褻瀆了這座名門,想要就此留下南鬥法陣,永鎮雞籠山。
溫樂陽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星盤,這件寶貝要是能運回溫家來守山再好不過。
劉正可沒想到溫樂陽結婚之後就變得會過日子了,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笑著罵道:“這座星盤,蓄力百年,發動千年,中途打斷了還要重新蓄力,便是被你拿走了,一時間也沒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