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孽魂不知道紅壺做了什麼,紅壺也不知道孽魂做過什麼。“

紅壺天生能煉魂,可衝出禁製之後,實力始終無法得以恢複,其他的妖仙雖然沒說過什麼,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吃了過百足草的紅壺,不是無法恢複,而是已經恢複到了極點,或者說,它老了,威風不再。

孽魂雖然也是虛弱不堪,但畢竟傳來了混沌之力,想要徹底煉化了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兩弱相爭……兩敗俱傷,紅壺既沒能徹底煉化了孽魂,孽魂更沒能奪舍了紅壺,兩個怪物爭鬥到最後,融合進了一個元魂之中。

“不過……”小沙等其他人漸漸明白了,這才繼續開口:“說到底,紅壺還是吃了些虧,因為他看到自己是隻蛤蟆不會大驚小怪,可孽魂自己還蒙在鼓裏!”

小沙笑著點頭:“這樣的話,蛤蟆的事情,便能解釋的通了。兩個身份的切換,一般和環境的轉變有很大關係,蛤蟆回到九頂山的時候,是貨真價實的紅壺,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要找孔弩兒、找九頭怪物報仇,自然會指點你們找仙草,說過的那些太古往事也都是真的。可它離開九頂山趕往黑白島的時候,變成了孽魂,又會處心積慮的對付你們,想方設法找溫家和孔弩兒報仇,這才把三件寶貝都送給了雞籠道。”

菲菲也從旁邊補充道:“在溫樂陽回來之前,我們就猜到,蛤蟆這些年裏,從未去過黑白島!”

溫樹林趕忙用力點頭:“不錯,我每個月都有一天在島上閑逛,從未見過什麼蛤蟆。”

“真魂之死、柳相真身無法掙脫天錐,歸根結底和水行孽魂當年求勝心切、自作主張逃出蛇頭有很大的關係。”非非的語音清脆,說不出的好聽:“蛤蟆隻要一接近黑白島,就會變成孽魂,現在這頭孽魂根本沒臉回去見他的兄弟。”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有趣!”萇狸一直皺起的秀美(眉)漸漸舒展開了,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不過還有三件事我弄不清楚。在九頂山上的時候,蛤蟆是紅壺自己,可孽魂卻能算準山上的實力。不是說兩個人格之間的記憶不能互通麼?”

雞籠道得到紅壺三件法寶,就是專門用來克製九頂山的,威力恰到好處,如果不是溫樂陽意外回歸,現在雞籠道已經穩穩吃下了九頂山。

小沙故作深沉的眯起了眼眶,眉毛下麵隻剩下了兩道好像指甲扣出來的縫隙:“孽魂既然能明白自己已經被紅壺吞掉,自然有辦法在下山之後,找村子裏的人套出些真相來。”

稽非老道麵容不變,微笑而淡定,額角卻不易察覺的留下了一滴冷汗,水鏡和尚幹脆哎喲一聲,伸手一拍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發出了啪的一聲悶響:“蛤蟆一起問過我們哥倆……”

稽非老道苦心維持的表情立刻就崩潰了,趕忙躬身作揖,哭喪著臉說:“我們先前也不知道……紅壺瘋了啊!”

錐子嘻嘻一笑,無比大方的揮揮手:“這也不怪你們.”

萇狸幹脆不理兩個出家人,繼續問小沙:“第二件事,我們見到的蛤蟆,都是真正的紅壺,它不知道黑白島的情形,為何要胡編亂造來騙我們?”

小沙的眼睛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在眯起還是幹脆閉上了,稀疏的眉毛微微斜挑著:“這個事我們也問過專家,那都是紅壺自己想象的,不是它存心騙人,而是它以為那就是自己的親身經曆!”說完,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殼:“畢竟,哈默已經瘋了,它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幻想出虛無的情形也正常的很。”

萇狸輕輕一點頭,又拋出了第三個問題:“最重要的,我想要弄明白,這四年裏,孽魂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