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鼓起一個拇指肚大小的包,裏麵還有什麼東西奮力的蠕動著,木樓自己卻一無所知,猶自笑道:“天下都在傳著拓協弟子好大的本事,現在看來也稀鬆的很。”

溫樂陽沒說什麼。

一句話的功夫裏,木樓頸子下鼓起的疙瘩就被裏麵的東西掙破了,一隻醜陋難看的瞎蛾子笨拙的掙紮著想要爬出來,最終掙斷了半個翅膀之後脫身而出。

瞎蛾子並沒有急著飛走,而是繼續趴在木樓的脖子上,碩大的肚囊一鼓一鼓的,費力的喘氣。

隨後,更多的鼓包,蠕蠕的從他的脖子上和臉皮下供了起來,長出疙瘩的都是木樓看不見得地方。

稽非和水鏡看得眼睛都直了,蚩毛糾至始至終也沒有回頭,但是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嘴角早就掛上了陰狠的微笑。

木樓的興致好得很,眉飛色舞的看著溫樂陽:“總有些蠢人想要追查,四年前那七家的慘禍。仙師德設計,當然容不得別人窺探,這幾年裏,我們烏桓山的弟子,忙得很呢!”

孔努兒心思慎密,這次化境的圖謀又關鍵之極,派人殺光了化境中修習方位的修士還不放心,生怕有人會源此追查到再什麼線索,又命木樓幻容,裝成最善追蹤的三步遠幸存者。

一旦有人想要追查七家字號被屠滅的真相,肯定會尋找幸存者的下落,到時候便隻有自投羅網的份了。

木樓笑夠了,這才上下打量了溫樂陽一番,這才繼續開口:“拓斜弟子中,名氣最大的就是溫樂陽了,他來了麼?化境裏還有你們的人麼?”

一直不停的有蟲子從皮膚下掙脫出來,不全是飛蛾,還有蚊子、蒼蠅、蜜蜂甚至小蜻蜓,所有的蟲子都不飛,就那麼靜靜地趴著,沒過一會功夫,木樓的脖子、臉膛、還有衣衫之下看不見的地方,都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各種蚊蠅,他自己卻根本沒覺得有什麼異樣,還在用柔弱嫵媚的煙波望著溫樂陽。

溫樂陽的眼睛裏都快長出雞皮疙瘩了,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就是溫樂陽。”

木樓楞了一下,皺著眉笑道:“你怎麼可能是溫樂陽,他才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

就連稽非和水鏡也知道勝券在握了,溫樂陽的生態就更輕鬆了,笑著回答:“易容了!”

不料木樓莫名其妙的勃然大怒,幾乎有些歇斯底裏,跳起來怒罵:“去你媽的!天下沒有一件易容的本事能夠瞞過烏桓山弟子的法眼!”木樓一脈幻容之術獨步天下,比著其他易容的法術都要更高深、更逼真,烏桓山門下世世代代都以此為榮。

在木樓看來,溫樂陽說他易容自己卻沒看出來,比罵他不男不女孩要更惡毒。可他在怒罵中一動,渾身上下叮滿蚊蟲同時受驚,嗡的一聲就飛了起來!

木樓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下子會被這麼多蚊子蒼蠅包圍起來,知道他撕開袖子看到自己皮膚下一個有一個蠕動的疙瘩破裂,繼而爬出的蟲子,這才明白,他早就被人家下了厲蠱!

繼而,撕心裂肺的劇痛猛然從身體發膚中狠狠的炸了起來,渾身上下的力量在一瞬間就被抽幹了,木樓除了在慘叫中跌倒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了!就在他張開嘴巴裏,也時時有蟲子從舌頭中擠出,翅膀震動幾下,輕飄飄的飛動起來…..

木樓的兩個手下又驚又怒,饒是他們忠心耿耿,,現在也不敢去碰自家主人,各自叱喝了一聲,不約而同的祭出法寶,正想向著蚩毛糾撲過去,先前那些散落在地的黑藤遽然然繞吞吐,胖子叔侄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被層層捆縛!

黑藤不僅捆住了胖子叔侄,更從他們的嘴巴,鼻子,眼窩,肚臍等等所有身體上的空隙中緩緩地鑽了進去,藤子的動作隨慢,但是卻沒有一絲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