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她怎能狠心辜負?她豈能拱手讓人?
啊啊,對了,就是這樣。
自己又弄錯了,大錯特錯了。
世間再也無人比她更了解天香,把天香交給別人這個作法,早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決定。那些人、那些眼中隻有功成名就的男子,如何知曉能讓她自由的方法?又要如何讓她活得快樂瀟灑?
一定、一定。
能讓天香幸福的人,一定隻有她馮素貞了,因為天香是如此堅信希冀著,所以絕不會有錯——這才是世上最正確無誤的答案。
「素兒?!原來你在這兒啊!」馮老爺每間房子都找遍了,終於在最西邊的客房裏找到她。「欸欸、怎麼你會從東廂房跑到這裏來的?」
馮素貞拭去眼角的淚,輕柔地將琴解了下來。「我已經忘記理由了。爹,發生什麼事嗎?」
「這個、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之前爹說過的那個年輕人,他今天來了,可是——」馮老爺像個毛頭小子般地搔搔頭。剛才還在少年的麵前說一切交給他呢,現在卻連開口都不知該從何說起。「唉,總之,那孩子哭得悉哩嘩啦的,爹不會安慰,想說請你去看看。」
「她來了?!」
馮素貞驚問,還未得到父親的回答,她已盡可能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屋外。隔著木造的欄杆,可以看到遠遠那頭的院子裏,一名身型瘦弱的少年正發楞似的站在其中。
「——天香!!!」
心裏的歡喜強大而真切,讓她忘記這時實在不該打草驚蛇。果然,少年在轉過頭與她視線接觸後——那短短的眨眼瞬間,讓她更確定心中的答案——便、飛也似地逃走了。
回複 139樓2007-07-18 19:39舉報 |
吧友60.14.161.*
馮素貞使上恢複半成的內功,以木杖代腿地憑空追過去。馮老爺隻能在後頭張大嘴巴看著,耳朵還響著女兒那句“天香”的叫喊。他是直到剛剛才產生懷疑,即便如此真相還是令他感到不可置信。少年平日的態度、那熱情的開朗、還有眼底不符合年紀的悲傷,原來都該是屬於一名身穿綢緞的年輕女子所有。
「啊、不對,我怎麼還站在這兒?!」馮老爺撩起下擺,胖胖的身子便咚咚地跟著跑出宅院。一到大門口,卻被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乞婆擋住。
「老人家,素兒跟臭小子跑出去了!」
「我知道,你待在這兒,馮小姐追不到人就會回來了。」
老乞婆那慢條斯裏的平靜讓他因為大大的疑惑而冷靜下來。說的也是,以女兒那種身體狀態,就算用上全部武功也支撐不了多久,臭小子…不、公主也是個有武功的人,斷不可能被如此輕易追到,最後一定得依靠單純的體力和耐力,素兒那身子又哪裏堅持得住?
「可是,這樣放任不管,很危險啊!」
「馮老爺,你的女兒曾考取狀元還當了幾年丞相,我們就相信她的判斷吧。」老人家微笑,看起來卻有些幸災樂禍。「馮小姐平日對治療雙腿不太在意,此次追人失敗,定叫她刻骨銘心了。」
如同老乞婆的預言,馮素貞回來時已是接近夕陽西沈。她的衣服和頭發早在追逐過程中淩亂破爛,不曉得從哪裏弄來的粗大樹根支撐著滿是髒汙的身體,馮老爺連忙把她擁入懷裏,扶著她進屋去休息。
「公主跑了?」老人家站在桌前,替落魄狼狽的女子倒了一杯水。「如何,還會說能走一段路和永不能行走毫無差別嗎?」
馮素貞揚起苦笑,一口喝了那杯水,說話時卻還是十分沙啞幹涸的聲音。「是我不對,日後定會更用心治療雙腿——等我把公主帶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