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紀深沒去公司,專門抽了空帶著蕭默回了蕭家。
或許是沒人打理,蕭家花園顯得很荒涼,一大片綠油油的植被上竟然還長了雜菜,原本修剪精巧的三角梅等盆景也都顯的雜亂,毫無規則的肆意生長著。
不過,花還是開的挺茂盛。
花園裏不見了以前那麼多忙碌的傭人,看起來清冷了不少。
蕭默雖然那對這個家沒有太深的感情,可好歹也在這裏住了八年時間,一下子見到這樣敗落的景象,心裏難免有些唏噓。
“我們進去吧。”肖紀深說,不想讓蕭默再觸景傷情。
他伸手跟著四個保鏢,一絲不苟的跟在後麵。
一行人就這麼緩緩走到了洋房門口。
肖紀深上前敲門,等了好久,大門才打開了。
開門的是沈杜娟,她的神情有些疲憊,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見到蕭默和肖紀深一行人,霎時間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臉上閃過怨恨,懊惱,最後,是灰敗。
“你來了啊。”她張了張嘴,不大自然的說了一句,身上全然沒了以前那種囂張跋扈的氣勢。
蕭默點了點頭,心情也是頗為複雜,猶豫了一下,問道:“爸爸呢?”
“在房間!”說著,沈杜娟讓開路,瞄了一眼兩人身後的保鏢,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在前麵,“跟我來吧。”
跟著沈杜娟到了二樓主臥室,蕭默腳步微頓,下意識的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什麼變化,隻是,先前一些值錢的擺件都不見了,隻剩下空蕩蕩的櫃子。
乍一看,很是蕭索,有些地方,更是掛了蜘蛛網。
此時此刻,蕭默心裏說不難過,那一定是家的,最開始的時候,她是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隻是後來知道沈杜娟和蕭晴都不接受自己,她才慢慢改觀,把這裏當作一個居住的地方。
隻是,人都是感情動物,在一個地方住久了,總會有感情的。
就連旁邊的肖紀深見到這幅樣子,心裏也是唏噓不已,但他卻沒說什麼,隻是摟著蕭默往主臥室走去。
在門口,抬眼一看,就能見到臥室裏的大床,蕭俊宏正躺在那張寬大床一上,麵容消瘦,蒼白而憔悴,整個人看起來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床頭支著吊瓶架子,上麵還掛著一個藥瓶,透明的液體,一點一滴的順著輸液管子,流進他的靜脈裏麵。
看到這樣的畫麵,蕭默瞬間就紅了眼眶,卻是咬著牙,強忍著。
旁邊,肖紀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去跟爸爸說幾句話吧。”
蕭默點了點頭,卻越發覺得這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心裏麵不由得更加難過了。
沈杜娟就坐在一旁,對著蕭俊宏低低的說了什麼,然後,她回頭看了一眼蕭默,隨即,站起身,立在一旁。
見狀,蕭默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緩緩靠近床邊,近距離的看著蕭俊宏,蕭默隻覺得心裏更加難受。
蕭俊宏仿佛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樣,顯然是備受病痛折磨,這種折磨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