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南雀看起來比起先前實在平易近人許多。
“怎麼了？不認識了？”南雀輕笑著問，隨手把餐牌推給了岑湘湘，“想吃點什麼？”
岑湘湘並沒有看餐牌，而是扭頭對那服務員說：“我來杯熱開水就可以了。”
南雀卻忍不住笑了，她打量著岑湘湘的裝扮，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在G市苦苦求生存的自己。
她扭頭對服務員說，“來兩份牛扒，八分熟，還有一分沙拉。”
等到服務員走了之後，南雀看著岑湘湘還有些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看起來很可怕麼？”
岑湘湘搖頭。
不是可怕，而是，心虛。
“那你，是覺得心虛，不好意思？還是惴惴不安的猜測，我會用什麼方法讓你離開？”
岑湘湘還是搖頭。
南雀有些無語，歎了口氣，“你麵對慕遠航的時候也是這麼唯唯諾諾的嗎？”
聞言，岑湘湘不由一愣，隨後遲疑的搖頭。
恰恰相反，麵對慕遠航的時候，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她反而會耍一些小性子。
而慕遠航會照單全收的包容她的小性子，這讓她感覺很有被保護，被嗬護的感覺。
“好吧，其實我挺好奇你們怎麼相處的。”南雀笑著說，
“在我看來，慕遠航就像一個千年都融不掉的冰山，總感覺跟這樣的人相處會很累。”
“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岑湘湘忍不住辯駁，然後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字眼。
“或許，他麵對你的時候，帶了麵具吧。”
麵具？
南雀譏笑，“我喜歡這個詞，我也帶了麵具！我跟你的慕遠航八字不對，在一起的時候，就差拔刀相向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顯然已經知道他有未婚妻，為什麼還肯跟他在一起？
難道你想一直這麼下去麼？
我看你，應該不是圖他的錢，應該是真心喜歡他的。
可是明知道他不能娶你，你也願意這樣待在他身邊嗎？”
南雀這話可謂是字字珠璣，一下子就把湘湘給問住了。
或者說，是刺中了湘湘內心的痛處，她咬著唇，拚命忍著內心翻湧的酸意，硬是沒讓自己哭出來。
這該是有多難堪啊。
被喜歡的男人的未婚妻問這樣一個問題，她該說什麼呢？
又圖的什麼呢？
是，她是喜歡他沒錯。
但是注定不能在一起，注定不能相守，那還算在一起麼？
而且，如果他結了婚，她就真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小三了。
這難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岑湘湘在心裏搖頭，但南雀那求知的眼神，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南雀也不為難她，低頭看著麵前的餐桌，幽幽的說：“看見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以前，
應該說，是兩個月前的我。那時候我還在Ｓ市，我也有孩子，還有丈夫，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但是，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被慕遠航看見了。他強行把我帶回了這裏，回到這個讓我覺得惡心的地方。”
頓了頓，南雀抬眼看著岑湘湘，“這些慕遠航和你說過麼？”
湘湘呆呆的搖頭，她被南雀的話的給震驚到了。
難以相信，從南雀的話語裏透露的意思，她竟然是厭惡眼前這個地方的。
南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不用驚訝，用慕遠航的話說，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這些話，我連我媽媽都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