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咬牙道,告!
老邊想說什麼,看看左偉,終是沒說。
左偉歎口氣,你沒證據呀。
老邊起身出去了。
桃花說,我一定能拿到證據。
左偉正準備倒水,手猛地一抖。很快地,他端著水杯回到座位,像沒聽清桃花說什麼。左偉已調整好自己,一臉平靜。
左偉問,住在哪兒了?
桃花說,我在糧店幫忙。末了又補充,是我們村老七開的。
左偉說,你耐心點兒,機會總會有的。左偉沒說是什麼機會。這個機會的含義實在太豐富了。
桃花一臉決絕的表情。
這天晚上,左偉打電話找老大。電話打到營盤賓館,對方告知找不見老大。左偉淡淡地說,他回來,讓他來趟派出所。左偉知道老大會來的。果然沒多久老大就來了。老大說左所長找我吧。左偉沒接老大伸過來的手,隻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老大坐在屋中央椅子上。老大坐下,發覺和左偉隔了一段距離,往四周看看,笑著說,左所長像是審問我。
左偉說,看來你有心理準備,我確實有話問你。
老大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說,真審問我呀,我可沒犯錯誤。
左偉說,桃花告你。
老大稍一怔,不屑地笑笑,是她呀,左所長可能還不了解,這女人有病。
左偉說,可是她一直告你。
老大說,如果我觸犯了法律,願意受罰。
左偉說,你坐吧,坐下慢慢說。
老大又回到椅子上。
左偉的口氣緩和了,這是我上任後第一樁案子。
老大嘿嘿一笑,眼睛眯起來,左所長相信她的話嘍?
左偉說,我隻相信證據,換句話說,是法律隻相信證據。
老大掏出煙,點了一支。
左偉說,雖說沒證據,可她硬這麼告,對你對我都沒啥,但她影響派出所形象。我想,她至少也擾亂了你的心情。這幾天,我基本做通了她的工作,她可以不告,但提出了條件,這條件對你也就一句話的事。
老大問,什麼條件?
左偉說,她要三萬塊錢,或者給她盤一處門店,她不願意回村。
老大狡黠地笑起來,左所長替她出的主意吧。
左偉說,桃花不傻。
老大說,我沒欠她的,憑什麼給她錢?
左偉說,你不是和她有過事嗎?隻要她不再告,你省心,我也清靜。這幾個錢對你不算啥吧?當然,你不同意就算了。
老大沉吟一下說,好吧,隻要她不再亂嚷亂告,不再毀我名聲,我可以給她盤處門店,明天你讓她找我,我和她談。
說完這事,左偉和老大臉都活絡了。左偉的輕鬆是裝出來的,他對自己的計劃並沒把握,心裏七上八下。而老大是真輕鬆,桃花的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他輕鬆是因為左偉的態度。左偉畢竟開始“求”他了。
又過了幾天,桃花告訴左偉,老大給她盤了一處小門店,她準備賣茶葉,老大還說可以繼續幫她。此時左偉已不知和桃花說什麼好,所以一言未發。
左偉耐心地等待著。桃花對老大的恨是深入骨髓的,別人看不見,左偉能。
某天夜晚,左偉剛剛睡下,被激烈的敲門聲驚了一跳。跳下地拉開門,幾近半裸的桃花跌進來,興奮地喊,老大強奸我了,老大又強奸我了。左偉哆嗦了一下。桃花的能量似乎耗盡了,蹲在地上,淚線如雨,卻沒有一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