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決定要想盡辦法摘掉周清堯在暗金門那頂“遺孀”的帽子。
雖然有老大鎮著,但是老五不忘在其他人耳邊搬弄周清堯如何在胡老三被槍斃後冒充三哥,手下們得知真相後對周清堯都頗有微詞,但看他竟能徒手拒蛇,不但把強敵打退,自身被咬了也沒事,心中的不快都衝淡了幾分。暗金門一向崇拜強者,他們對周清堯也不乏欽佩。
周清堯得知屍毒應該解除,心底鬆了口氣。但是對那股惡意念頭激發出的力量,感到發自內心的寒意。其實他知道那是個巧合,紅冠蛇隻是恰好給了他一個宣泄口,如果它當時不冒出來,承受他毀滅意誌攻擊的就會是在場的其他人了。從某種意義上,其實紅冠蛇的出現,救了老大他們一命,盡管他們毫不知情。
那個肩胛處的楓葉,在自己從渭河深處的漩渦黑洞裏出來後,就沒有變熱過。自己一度以為是那黑洞裏的什麼東西,讓楓葉紋身從此安靜下來,沒想到它並沒有消失,而是潛伏起來。不再莫名出現又消失,而是像一隻黑色的巨手,攥住了自己的情緒。在自己因為悲傷過度失去防備的時候,驟然出擊,讓負麵的惡意侵占了自己,差一點就釀成大禍。
一陣陣後怕湧上心頭,周清堯暗暗緊握拳頭,不管那種力量是什麼,都不能讓它再為所欲為了。否則身邊的人……他心底忽然一動,轉過頭正和關北海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對方靠在石壁旁定定看他,周清堯瞬間不知所措,想要移開視線卻又不想顯得心虛,堅持了幾秒,覺得兩個大老爺們互相盯著看,對方眼神還幾乎滴出水,實在太不正常,終於落荒而逃,蹲在沙地上畫圈圈。
這家夥……關北海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唇邊浮現一抹笑容,看來堡壘攻堅戰即將迎來歡喜的尾聲。
老大正在和手下們商量是否還要繼續下去。剛才那東西從沙堆裏鑽回去,把平整的沙地弄得亂七八糟,有人在它身體翻攪的時候,看見了兩三米地下露出的黑色建築,搞不好就是槨室頂,或者是地宮門。但要是那東西在沙下麵沒走,他們挖下去不是找死麼?就算它不在原地了,如果他們順利進入墓室,那玩意兒萬一就在哪個旮旯角落躲著,等著享大餐呢。
那畜生著實凶惡,暗金門不少人都有點嚇懵了,怎麼看繼續往下都是有去無回的黃泉路。老大不得不使勁鼓舞大家的情緒:“現在回去?上麵還有兩個不知道死沒死的黑僵守著門呢。好不容易那個畜生受了傷,如果我們以後再來,等它養好傷,那還是沒辦法進去。待會真遇上了,大家都勇敢點,那蛇就是隻草包,看著大個其實不耐打。一人扔它一顆旱天雷就夠它吃的了,你們不會連老三家的都不如吧。人家可比你們小多了。”
旱天雷是他們隨身帶的小型爆彈,一席話說得那群滾刀子的爺們又是沸騰又是慚愧,熱火朝天地開始清理被紅冠蛇壓出道道痕跡的黃沙。
黃沙不好挖,鏟到一旁又會流回去。眾人正煩惱著,周清堯忽然奇道:“你們看牆壁,這沙層怎麼變薄了?”
石灰糯米的墓道牆上有一道細細的沙線,高出如今的平麵幾厘米,黃沙還真的變淺了。大家都在奇怪,難道剛才大蛇上來,還把沙子吃了不成?關北海在後方看得比較清楚,沙層是隨著他們用洛陽鏟挖掘翻弄,逐漸變淺的。關北海便道:“沙堆是被你們壓下去的。”
“壓下去的?”老大吩咐手下用鏟子用力壓沙平麵,果真看到墓牆上又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線痕。
“還真是。那使勁,把沙子先壓下去再說。”
手下哭喪著臉:“這有用嗎?”
“傻瓜,剛才你沒看到再過三四米的就到底了嗎?先壓下去看看是什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