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堯背上寒毛直豎:“你剛才說下葬時主人可能沒死……”

“可惜不得不死。所以,趁還活著的時候,她就在墓室裏,刻下了自己的絕命之書。”

“這隻是你的推測。”

“對,沒有證據,隻能等破譯了上麵的滿蒙文之後,才能真相大白。但我覺得,這和那兩條恐怖的巨蛇脫不了幹係,鎮墓神獸是蛇雕像,而且那種巨蛇還能把人變成僵屍。”

周清堯想著十年前在清西陵裏中屍毒的女子,她是陵區的管理員。聽到公主陵這邊的響動來查看,老大就把她綁了,搜走了她身上的鑰匙。怕她在原地叫喊,便拖著她下了墓。

和碩公主所葬的明明是風水寶地,墓主竟然也屍變了,老大說就是因為把女人帶下了鬥才惹得陰氣被引出來,催化起屍。管理員被僵屍咬了,屍毒瞬間就發作,還咬死了暗金門一個兄弟。

或許血腥邪氣太濃,漏到地麵上,半夜裏陵區管理處養的大公雞竟然一起打鳴,從雞圈裏跳出來,圍著盜洞口叫個不停。有幾隻還滑下了墓道,被變成僵屍的管理員啃了喝血,但屍毒症狀還是沒能減輕,最後在老大他們炸墓時被埋葬在地底。

可憐的女人……周清堯也想到了姑姑,還有……他抬頭看了下掩藏在冰層深處的巨棺。如果關北海的推測是正確的,就算是太後,也要遭遇如此恐怖的命運,為何她的子女要把她放在這樣一個窮山惡水的冰冷之地呢?

忽然間,前方環繞石台的透明冰層,發出脆裂的聲響,周清堯開始以為是火光晃動,後來發現火苗穩定,是石台上的黑棺微微顫唞,這股力量竟然能讓堅硬厚實的冰層都開始碎裂。關北海正要向高處舉火看得清楚些,忽然撲地一聲,打火機燃油耗盡熄滅,他們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110百年飛僵

黑暗中關北海緊緊抓住周清堯的手,將他拉上石碑刻字的坑邊,憑記憶中的方向盡量遠離中央破冰而出的黑棺。前方被凍在透明冰層裏的黑棺發出清脆的開裂聲,大塊的冰紛紛碎裂,落到地麵上發出聲響。本來雪是吸收聲音的,墓室全是冰雪,安靜得像是個死亡的世界,因此黑棺搖晃的聲音就格外清晰,被冰室裏的回音放大,讓人錯覺整個墓室都像是在搖晃,分不清東南西北。

兩人相握的手指尖都在發抖著,感到沁骨的寒意,可是腳下光滑,不能快速奔跑,否則會滑到。他們隻能攙扶著往後退,一直退到了被冰牆覆蓋住的墓室邊緣。他們背抵著凹凸不平的冰冷牆麵,摸索不到出口的痕跡。關北海幾次想重新點燃火機,卻怎麼擦都亮不起來。周清堯隨即也製止了他,讓他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黑暗中或許是黑棺表麵覆蓋的冰塊完全碎裂了,開裂的響動漸弱下去,隻留下嗡嗡的回響。但是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棺蓋板沉悶的啟響,厚重的棺蓋一點點被磨開發出的難聽摩攃聲從石台上傳來,伴隨著棺蓋響動的還有澀啞的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仿佛是環佩叮咚,不過環佩全都生鏽了。

接著,聽得什麼東西從棺蓋裏爬出來,落到地上,疑似磨牙的咯咯聲響起,冰裂的回聲逐漸消隱,取而代之的是重物拖曳過地上刺耳之聲。從方向來聽,重物正是朝周清堯他們這邊移動過來。

周清堯不自覺地牙齒打顫,悄聲哆嗦道:“黑黢黢的,那家夥怎麼看得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