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堯沉道:“教授,這不是嬌氣的時候,你要餓死自己我攔不住你,但我是要想盡辦法活下去的。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當口糧。也省得你被那大蛇或僵屍吃了,糟蹋。”

聽著周清堯話裏的狠絕,關北海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但是要吃屍體還真是一時半會沒法接受,隻得換個話題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們不可能一直撐修下去,我們力氣用光,它就能掀開棺蓋了。”

周清堯道:“那就和它拚了!老子就是死也得捶爛它的老二。”

話說得很粗俗,關北海卻差點沒被逗樂,感慨周清堯在這種時候還有背水一戰的勇氣,接道:“這僵屍應該沒有老二,墓主人是女的。”

周清堯恨聲道:“**老婆娘。媽的,看著我們兩個黃花大閨男就撲上來啃,一定是欲求不滿!”

外麵飛僵沉重軀體刮擦在棺板上的聲音依然不歇,聽著極其刺耳,明明十分恐懼,關北海卻差點忍不住笑出來。為了維持這好不容易製造的氣氛,他找了個比較能轉移注意力的問題,道:“別打諢了。笑得手都酸了。對了,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我們壓著的這具屍體可能是盜墓賊,它怎麼沒被蛇吃掉呢?”

周清堯用腰蹭來蹭去,緩解著身體的勞累壓力,道:“它被凍在棺材邊,看起來這飛僵老婆娘也經常出來,說明它也有時會解凍。可能是蛇把它當預備糧,還沒吃吧?”

關北海努力不去管外麵刺耳的聲音,道:“不太可能,蛇的食量那麼大,幾十年前的盜墓賊再多,一天一個也不夠蛇吃,何況還有兩條蛇。為什麼這具屍體沒事呢。而且也沒有沾染毒汁變成僵屍。”

周清堯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道:“我有個推測,需要驗證下,你撐著點,我馬上就好。”

說罷他放開了拉住棺蓋的一隻手,快速地在身下摸了一圈,又重新拉住棺蓋。沉聲道:“我猜得沒錯,壓著的這具盜墓賊屍體,是女的。”

“啥?”關北海懷疑道:“屍體都幹癟了,你怎麼知道?”

周清堯不耐煩道:“幹癟了還是女人屍體,我當然摸得出來,不說這個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怎麼女人就沒事啊。我姑姑也沒被蛇吃,這個女盜墓賊死在這裏,屍體也沒事。這飛僵老婆娘是不是對她的女同胞網開一麵啊。真不公平。”

說話間外麵飛僵用力撞著棺蓋,力氣之大,撞得棺蓋幾乎要飛起來。一下一下極有毅力,周清堯和關北海頭上都冒出汗水,若不是棺本身極重,棺中又有三具身體,飛僵沉重的撞擊都可以把棺材推到了。

周清堯忍不住罵道:“這婆娘搞什麼,她怎麼不用手呢?”

“你別提醒它啊。”關北海忍不住道:“不用手更好。多撞幾下指不定力氣就沒了。”

“它又聽不懂,真是一身蠻力,是頭大象都得給她撞倒了。”

棺外除了飛僵的撞擊,忽然又傳來了其他的嘈雜聲,棺蓋的細小縫隙透出了微弱的光亮。周清堯他們聽到了熟悉的洪亮聲音:

“前麵那個方塊是什麼――掩護!我來收拾它!”

周清堯激動得忍不住道:“是老大他們!”看來是他們用手電筒或者其他的火把照亮,周清堯禁不住為老大他們擔心起來,不知他們是否對付得了飛僵。

飛僵也察覺到前方的動靜,停止了對棺蓋的撞擊,拖曳著沉重的金屬聲,朝遠處爬去。聽到它離開了黑棺附近的範圍,周清堯忍不住掀開了棺蓋,跳了出來,終於在電筒光線的照亮下,看見了那起屍幾百年的老婆娘到底長什麼模樣,隻是這一看,他的眼珠子差點就要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