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堯吃驚不小:“放回來?當時不是我爺爺在深洞裏找到她的麼?”
“可是你爺爺的筆記中也說,是黑僵給他引路,他才能下到盜洞裏麵,找到他的女兒的。如果沒有猜錯,那時候的黑僵就是你們老大口中的‘附魂僵屍’,否則不可能有意識來引路。我們剛進山穀之時,也看見黑僵在前方不緊不慢地等我們跟上,當然要有意識,才能做出這種事。但是現在你再看看黑僵,變成啥樣了。”
黑僵剛才一直在和飛僵撕咬,兩隻的臉都快爛光了。黑僵四肢匍匐在地上,和野獸無異,對著那塊露出鐵塊的飛僵咆哮。
“現在根本不像有人意識的樣子。因為……魂已經不在了。”關北海沉道:“最初在盜洞口,你姑姑出現,對黑僵下跪,黑僵去碰她的嘴唇。我懷疑這是某種詭異的儀式,在這之後,黑僵身上的魂就渡到了你姑姑身上。所以她才能做出用手掐那隻飛僵,還會在一旁看熱鬧的舉動。”
周清堯驀然覺得關北海這樣分析太有道理了,忙不迭地點頭。
“所以,問題在於,最初附在黑僵身上的魂又是誰?是外室的十個守衛之一的魂,還是其他什麼人的魂?”
看周清堯一臉沒跟上的樣子,老大卻是漸漸的若有所思,關北海繼續道:“我們在冰室裏發現一名盜墓賊的屍體,現在還躺在棺材裏。剛才我們躲在棺材裏,不是還碰到它了麼。”
老大忽然奔向飛僵起屍的棺材,仔細查看那名盜墓賊凍成冰柱的身體。
看周清堯還是遊離在狀況外,關北海繼續道:
“你爺爺是十年前下盜洞來帶回你姑姑的,那名盜墓賊也是十多年前來下鬥的,說明盜洞口至少存在了十年,我在這裏做一個假設,這個盜墓賊在進內室之前很順利,之後卻因為某種原因,死在了這裏。”
“我們之前做過分析,守衛這裏的藍冠蛇能融化冰塊,離開時冰塊又會重新凝固。那塊石碑上的刻字都因為經常冰塊融化再重凝,變得斑駁粗糙,而那名盜墓賊的屍首一定也經常從冰中融化,卻沒有腐爛,我沒有親自去看,但是猜想多半是……”他回頭往蹲□查看的老大的那邊瞥了一眼,道:“有什麼問題?”
老大神色嚴峻,臉色如冰:“這個盜墓賊……沒有內髒。不,不對……因為它是……”
“這就是原因。古埃及木乃伊的防腐爛條件中就有去除內髒,但是正常人為什麼沒有內髒呢?如果是蛇吃的,不可能專門挑內髒吃。不吃它的肉,隻可能那盜墓賊的身體有問題,多半……”
老大接過了話頭:“它不是盜墓賊,是個僵屍。蛇不吃粽子肉。”
周清堯毛骨悚然:“僵屍怎麼會盜墓?還有,既然是僵屍,怎麼不起屍?”
“隻要解釋成附魂僵屍,就能說得通了。附魂僵屍既然有意識,能夠給人引路,為何不能盜墓?”老大已經完全明白關北海的推論了:“事實上,附魂僵屍的意識跟人無異,但是它們的身體機構是僵屍,隻是這樣而已。至於起屍的問題……多半是,這具僵屍的軀體已經起不來了。所以才要附到另一具僵屍的軀體上。”
“黑僵?陵墓中的守衛屍身?”
“多半如此。”
周清堯頭腦混亂道:“也就是說,十多年前,一隻附魂的僵屍來刨這個陵墓,挖了盜洞,來到內室,因為是僵屍,沒有被蛇吃掉。之後魂就附到了黑棺大理石的其中一個守衛身上,它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那個附在盜墓的僵屍和你們老大的目的是一致的,要找的都是飛僵肚子裏的什麼東西……”
老大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