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2)

能趕上送燕秋姐,隻好在門口看看,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意。”這話不假,雖是越說越沒底氣卻也透露出了幾分真誠。

這本一長串解釋,本是掩耳盜鈴般、欲蓋彌彰,可落在張逸耳中味就有些不同了,那些她想要問不敢問的問題,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沐秀兒見她還是不吱聲,一時摸不準她在想什麼,所謂做賊心虛,平時那總是笑盈盈的眼,此時總讓她覺得會被看穿自己的秘密,那目光逼得她不敢再多呆,胡亂找了借口:“你沒睡好,要不再躺躺睡個回籠覺,要是不想,你就快把這衣服穿上別著涼,灶上粥和饅頭怕是要好了,我去看看。”說完,轉身逃一般地走了。

張逸手捏緊了衣服,看著她那那落荒而逃的模樣,隻覺得心裏頭滿是酸澀,人僵了發一會兒,才喪氣地耷下了肩,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就算自己猜中了,可,藏在秀兒心裏頭的名字,到底還是沈燕秋。

就這麼,兩人各懷著心思,又各自避諱著,草草吃了飯,默契地各做各事,不多說不多問處處透著尷尬,哪還有半分昨兒約好時的喜悅。

沐秀兒坐在床邊上,拿著那停了幾日的棉襖開始趕工,隻下了幾針就險著紮了手,眼不自覺地偷瞄著張逸。

那廂邊,張逸看著倒是抄得專心,隻有她自個兒曉得心裏有多亂。待好不容易寫完了一張,她抬起頭,不想正對上那偷窺的眼,那亂了自己心的人訕訕地強笑了一下,又做賊般的低下頭。

這樣氣氛真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哪還能靜下心,坐得住,張逸拿著筆,怎麼也下不去手,長吸了一口氣,到底沉不住氣了,把東西草草收拾了一下,站了起來。

沐秀兒聽到了動靜,先不敢看,待餘光瞄到她站起來時,不禁開口問道:“不抄了?”

“嗯。”張逸點了點頭:“我到外頭去走走。”

若放在往常沐秀兒也不會多問,這會兒聽著她那淡淡的口氣就有些擔心,便多問了句:“上哪兒去?”

“去地裏瞧瞧。”張逸本就沒確定的方向,被問及,隻好信口說了個地兒。

一聽是要到地裏,沐秀兒不知怎地,直覺地就想到了楊家,還有#雙鞋:“不是說地裏的玉米都收完了嗎?”

張逸隻想要快些出去透透氣,也沒注意到沐秀兒語氣中的異樣,自顧說道:“昨天順子家來人收糧了,我去找楊大哥商量合計一下。”

果然是要去楊家,沐秀兒隻覺得胸口悶了下,本想開口說陪著一塊去,又因早上那事有些遲疑。

就這麼一猶豫,張逸已經走到了房門口:“我去去就回來。”跨出門時,人頓了一下,和平常一樣回頭扯出一個笑,才離開。

沐秀兒傻愣愣地看著她走了出去,再聽到院門關閉聲,沒有落下的那一針刺了下去,直紮下了指尖,嘶地抽了一口氣,指腹上多出了一滴血珠子。

58第 58 章

溪水潺潺,清澈的河流裏魚兒遊來遊去,兩岸三五婦人聚在一塊,蹲在水邊石頭上,一邊搓洗衣裳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沐秀兒挽著袖,彎著腰,棒槌的聲音砰砰作響,張逸走後,她靜不下心做針線,正好瞧見積了幾天的髒衣服,於是就拿了出來洗。

“秀兒,秀兒。”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沐秀兒應聲回過頭,來人正是梁家媳婦花妮,隻見她手裏端著個木盆子,身後背著她家那大胖小子,正朝自己走來。

“發什麼愣呢,叫了你幾聲也不應。”花妮見沐秀兒身邊有一個空,也不管擠不擠,自顧著走到她身邊,邊說邊放下了盆。

沐秀兒唯恐她位置不夠,忙往邊上讓開了些:“你小心些,莫要摔著了。”

花妮不以為然,“我省得。”說完,眼兒往沐秀兒那滿滿一盆子衣服瞧了一眼:“喲,我說,你怎地積了這麼多?”

聽她問及,沐秀兒不由得有些訕訕,張逸素來喜潔,衣服換得勤快,她這陣子隻顧著做那裙子,這才積了這麼多,“前幾日光顧著趕衣服,沒功夫洗。”

花妮把自己的衣服往河裏浸了浸,嘴上打趣:“還做?”邊說邊很有深意地往那滿盆子的男人衣服瞥了眼:“就沒見過你這麼疼男人的。”這丫頭是個什麼樣的節儉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那衣服必是為自家夫婿做的。

沐秀兒被揶揄,雖是誤會,卻也沒有澄清的意思,隻那句心疼男人,使得她心口微有些發堵,一股子說不出的委屈襲上了心頭,她自然是心疼她的,可那份心疼卻不能#正大光明,隻能偷偷的放在心裏,可是,總是不甘心的,就像早上,那人走後,她也破罐子破摔的想,索性說夢話時把對她的那份喜歡統統講出來,伸頭一刀倒也爽快,可,那也隻能是想想,終歸還是害怕被她厭惡,哪怕隻是一個眼神,想著,那洗衣棒嘭嘭嘭用力地砸著。

“哎,我說,這再好的料子也經不起你這樣錘呀,”隻當是這人被自己羞得臊了,花妮不厚道地又逗弄了句。

說說笑笑,這河邊的人越來越多。

“我說,秀兒,嬸子問你件事兒。”這盆裏的衣服快要洗完,邊上又有人說話了:“這農忙也快完了,你家那口子有沒有和你說,那書院啥時候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