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我把行李搬進宿舍。
宿舍隻有阿蓓一個人,其他人都還沒回到。
一見我回來,蓓就興奮狀張開雙臂,欲要跟我擁抱一番似的。兩年前,她朋友死於煤氣中毒。我搬進來宿舍的頭一天,她看見我的那一刻,恍惚眼有淚光。後來才知道我像她那位死去的朋友。我打了個寒顫,開玩笑說,像?是不是我們都是女生?
她搖頭笑道,你給我的感覺很像她,感覺很像。但隻要細看,你們長得並不相像,彼此性格都迥然不同。
彼此寒喧一番,蓓發現雷安靜站在一旁,便對她微微笑了笑。雷也用微笑回應了她。
“嗬嗬,我差點忘了介紹呢。蓓,她叫雷。”把雷拉過來。
蓓出於禮貌性地對雷微笑,“你好。”
雷伸出右手,莞爾一笑,“你好。”
見狀,蓓頓時一愣,然後才將右手訕訕地伸出,與之握手。
我們結交陌生朋友一般都是微笑,說句客套話罷,鮮少有人握手。雷大概習以為常了,剛才伸手出去時是那麼的大芳自然。
注冊完後,就匆匆離開學校。
到處閑逛,在她搜找合適我穿的“黑白配”服裝期間,我相中一條四葉草手機鏈。二十塊錢,不是很貴,我要買,可雷不準。她說,這種小玩意不值二十塊錢,說什麼如果我想要戴飾物的話,她會給我買名貴一點的。
我不屑的哼了她一聲,“我就是想要那條手機鏈,因為它有著深一層的意義——四葉草又名幸運草,學名苜蓿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般隻有三片小葉子,葉形呈心形狀,葉心較深色的部分亦是心形。聽說,在十萬株苜蓿草中,可能隻會發現一株是‘四葉草’,因為機會率大約是十萬分之一。‘四葉草’也被認為是幸福的象征。”
“嗬嗬,四葉草有這麼一層的意義,我怎麼從未聽過?我隻聽過:‘鑽石恒久遠,一顆永留存’。四葉草和鑽石相比,你喜歡哪樣?”
“你應該問我,我會戴哪樣。”
她迷惑不解,“為什麼?”
“你瞧瞧我——”我原地轉了個圈,攤手聳肩,“我像那種戴得起鑽石的人嗎?再說,就像我戴起它,他人隻當它是一文不值的破玻璃罷。”
“那你就是要四葉草不要鑽石囉?”
“是的,我隻要四葉草,我要得到幸福,廉價的幸福。”
她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我,流露出我讀不懂的眼神。
之後,我打消雜念,一心陪她去買衣服。她為我相成熟點的衣服,我為她相青春休閑服。
身穿白襯衫、墨藍色外套、黑色不過膝的短裙,一副黑色塑膠粗框沒有度數的眼鏡架在鼻梁上,蛋黃色鞋底黑色鞋麵的露趾高跟鞋。我不敢貿然跨出半步,惟怕失去平衡,雙手緊緊摞住乳白色的手提包——這樣的打扮是按她所要求的。我恍惚一下子老了幾歲。
為了報複她,我特意給她挑選那些搭起來甚為怪異的著裝——淡藍色牛仔短褲,碎花上衣,跟灰色板鞋。嗬嗬,原以為她穿起來會像個異類,殊不知,她穿出了另一種味道來。她仿佛年輕了幾年似的。
“嗬,感覺更年輕。”她環過我的肩,得意問道:“婕,我這樣看起來像你妹妹嗎?”
“這個問題我暫且不能回答你,恐怕要待我媽再生一個妹妹後,才能回複你。你不介意等吧?”
她縱情一笑。
“我這樣的打扮看起來會不會很怪?”總覺得穿這樣的衣服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