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
“我懂我懂,”他嗬嗬一笑,從懷裏掏一隻手表,“你看,老癢說你一看這個就明白了” 。
那手表是老癢當年在東北的時候他初戀情人送給他的,他把這表當命一樣,喝醉了就拿出這表邊看邊“鵑啊,麗啊“的叫,我問他你老娘們到底叫什麼,他想半天,竟然哭出來,說我他娘的給忘了。這老癢肯把這表給這個人,說明這人確實有些來頭。
可我怎麼打量這人都覺得麵目可憎,不像什麼正經人,但是老癢介紹的,我還是要給點麵子,況且是人家找上門來了,講話都不讓他講完,可能會結下梁子。
我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爽快點說話,於是直接一抬手:“這位爺,那就算是你老癢的朋友,找我什麼事情?“
他露牙齒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我一個朋友在山西帶回點東西,想你給我看看,那是不是真東西。”
我一聽,大概有些明白,這鳥人該不是個盜墓的吧,大概有好東西拖出來沒見過,想找人估價,他娘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竟然還有敢到正規古玩市場跑堂子的。
不過這種人一般都是亡命之徒,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我努力綻開服務業的標準笑容,對他說道:“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來找我谘詢,太抬舉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說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紀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說實話,我這次來,確實不是找您,我想見見你家裏老太爺?”
我心裏狂震,臉色一下就變了,我爺爺的背景非常奇特,知道他的人非常少,有人問起來,多半不是好事情,冷冷的問他:“找我爺爺,你有什麼居心?”
那金牙看我臉色一下子這麼難看,也嚇了一跳,忙說“沒居心,沒居心,我隻是個普通的古董愛好者,隻想知道你家老太爺當年在在長沙鏢子嶺盜出戰國帛書以後,是否留有一兩份拓本?我們想買一份,看看和我們手上這一卷是否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對著邊上打瞌睡的夥計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頭急了:“別積啊,怎麼遭說著說著就要趕人呢?“
我說你來太晚了,我老爺子去年已經西遊,你要找他,回去找棵歪脖子樹上吊,興許還能遇見!說著我就往外推他,把他一直就攆到門檻那裏。
大金牙老頭臉皮離奇的厚,一把抱住門檻外麵的柱子,死活不走,大叫:“不急不急,讓我再說句話,讓我再說句話!”
我拽了半天拽不動他,也拿他沒辦法,罵道:“你有話快說,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說你個小孫子,說話就怎麼不中聽呢”他一臉賊笑:“老爺子不在了也不打緊,我也沒說怎麼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帶來的東西,你也賣賣老癢的麵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這人皮笑肉不笑的,大有賴在這裏的樣子,而且外麵已經給他吸引來一大群遊客圍觀,要再鬧下去,我大概就要上明天的報紙了,隻好點頭:“那行,你近來我們好好看,別在這裏耍猴似的,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能不能看出什麼結果來,我可不敢說。”
“那是那是,我也是這一行的,這規矩我懂!”
其實這戰國帛書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爺爺當時盜出來的那一篇隻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當時的確有幾份拓本保存到現在,是我家當壓箱底的寶貝,世麵上有錢也買不到,我到時候就算胡謅一通,這老頭也絕對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