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有不同的版本,我從來就是聽著玩的,沒有當真過,於是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了解。
老癢繼續說道:“我那個老表,自從拿了那根銅樹的樹枝之後,開始變得有點神經兮兮的,他老是說他自己聽到…身邊有人在講話,但是你知道,當時我們隻有兩個人,在這個鬼地方,絕對不會有人講話,我聽不見他卻能聽見的,這個情況越來越嚴重,直到我們走出大山的時候,他已經不僅能聽到人講話,而且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我想讓我的老表去看看精神科醫生,但是他是個很迷信的人,根本不聽我的,他斷定,自己被閻王爺選中,變成了一個陰人,他所看到聽到的,都是在陽間的孤魂野鬼。”
我說道:“幻聽和幻覺,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的現象。”
老癢笑了笑,對我說道:“其實他在入獄之前,已經很不正常了,經常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會和空氣對話,有一次在酒店的餐廳裏,他一個人叫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要服務員上了四套餐具,說是和三個朋友吃飯,然而實際上,另外三個位置上卻根本沒有坐著人。他在那裏聊得興高采烈,把服務員嚇得半死。”
我聽了背脊發涼:“難道你認為,他的精神分裂,是這根棍子導致的?”
老癢說道:“我不知道,但是那次倒鬥,我和他所有的地方都是一起去的,所有他碰過的東西,我都碰了,惟獨那根銅樹的樹枝,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所以,我想他的精神分裂應該是和這根棍子有關係。”
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那次回來的時候,最後一站就是這個窩棚,我和你一樣,半夜裏起來尿尿,發現我的老表不見了,後來我出去找,就發現他正在我剛才站的那個地方填土。”
他頓了頓,問道:“老吳,你實話告訴我,如果我一早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說你會不會同意我把這根東西再挖出來?”
我被他問得為之語塞,自己也在心裏問了自己一遍,答案很明顯,如果我事先知道這件事情,我不僅不會去碰這根棍子,而且我打死也不會讓老癢去碰。
老癢拿出一根煙,笑道:“我想自己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才會在半夜偷偷起來,我實在不想騙你,但是如果讓你知道了這些事情,你肯定不會讓我去的,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我被他搶白得說不出說來,好久才道:“就當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這樣做,也——”我還想問他那把手槍的事情為什麼要騙我,就見他掏出了那把槍,對準自己的香煙,喀嚓一聲扣動了板機,一團綠色火煙竄了出來。
他吸了兩口,將煙點燃,說道:“我這樣做是有點不對,不過,總還沒有嚴重到要判我死刑的地步吧?”
我無話可說,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後,理屈詞窮的竟然是我,我岔開話題,問他:“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準備冒險碰一下這根棍子嗎?”
老癢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表情,輕聲說:“我不知道,雖然我帶著手套,但是隻要我的手一碰到這根棍子,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好像這個窩棚內不止我們兩個人……!”
說著他就從包裏拿出那根棍子,吹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帶著手套有沒有作用,說不定我已經中招了,剛才你要拿,我嚇壞了,所以才撞了你一下,要是你瘋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家裏交代。”
他話說到一半,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身後,喉嚨裏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聲音。
我抖然覺得背脊發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堅了起來,猛的轉過頭去,可是我的背後,卻什麼都沒有。
我覺得莫名其妙,轉過頭去看老癢,卻發現他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我馬上意識到被耍了,不由的大怒,罵道:“他娘的,你小子也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