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夠戧,王老板說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必須要閉上眼睛先深呼吸一口,才能繼續思考。王老板又問了一遍,我才反應過來,啞聲道:“我也不確定我看到是什麼,這不可能的。”
那屍體的臉孔,在屍繭裏困了上千年,雖然隔絕了外麵的空氣,但是裏麵的水份還是散發到了體外,所以整張臉略微向內收縮,貼到了頭骨上,看上去有點猙獰,但是總體來看,保存的還相對完好,正因為這樣,我才馬上發覺,這張臉,竟然和老癢長的一模一樣!
那眼睛,那鼻子,無一不是極度的相象,最詭異的,他臉上的痔和那些小時候打架留下的傷疤都在,這具屍體,好象就是老癢被放大了蜷縮在琥珀屍繭裏一樣,讓人頭皮一麻,渾身起冷汗,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我揉了揉眼睛,拍了自己幾個巴掌,清醒了一下,然後又湊過去看了一眼,馬上又閉上眼睛退了回來,咬牙罵了一聲,不錯,就是他的臉,不可能會看錯。
我心裏不由哀叫,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這種事情隻有神寓的蹩腳小說裏才會發生,放在現實社會裏,無論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啊。
王老板看我臉色極差,遞給我一隻煙,說道:“這——真是撞鬼了,你那朋友,會不會是這種巨人的後代?也許他們地種族數量比較小。所以相貌都很相似。
我搖搖頭,”不會,問題不在這裏,我和他一直長大的,又是做古董的,對細節的東西我很敏[gǎn],這具屍體和他太像了,痔的位置,還有傷疤,這些東西不會遺傳的,這屍體簡直就是他的複製品,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問題,而且是人為的,王老板,我感覺我們在被人算計,這什麼屍繭肯定是假的,我把他砸開來看!”
王老板趕緊擺手,說道:“後生仔你冷靜點。剛才我也這樣想,不過你看看四周,要是算計我們,這陣仗也太大了,我肥佬雖然有點身家,不過自問還沒資格給人這樣戲弄,這事情恐怕還不是那麼回事。”
我看了看四周,知道他說地沒錯,剛才是急糊塗了,隻好點了點頭,這時候想起在魯王宮裏中青眼狐屍招的時候,那種幻覺,也是十分真實的。幾乎分辨不出,心說該不是又中招了,又忙問他道:“王老板,你也是做一行的,以前有沒有碰到過類似的事情,或者會不會有某種屍繭,有什麼妖性,能讓人產生幻覺什麼?”
王老板搖了搖頭:“屍繭雖然是比較陰邪的東西,但是到底是死物。也不是極度罕見,我自倒手以來,沒碰到過如此離譜的事情,而且你要說是幻覺的話,我對你那朋友隻有幾麵之緣。想我看出來的不會如此相像吧。”
的確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因為老癢臉上的特征,這裏隻有我了解的最透徹,幻覺是利用人腦部的資料起作用的,王老板心裏所想的和我大不相同,照道理就算中了招,也應該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象才對。
不對,難道,連王老板,也是幻覺產生的幻像?
不會吧,我心裏咯噔了一聲。
不過說起來,我總覺得他有點像胖子,難道是幻覺用我大腦裏胖子地記憶打造了王老板的形象?
我越想越不對,張禿子是講廣東話的,而且也有點胖,把他們兩個加在一起,不就是王老板了嗎?脾氣,語調,的確都有點相象啊、
我把頭轉過去,死死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我又發現不對,他給我的煙,就算想幻想也想不出來,幻覺是無法幻想出大腦裏沒有的東西的。
那這麼說,王老板不是一個真人,我鬆了口氣。
王老板看我不說話,也不知道我剛才已經把他推理為“不是人”,後又撥亂反正了回來,自己掏出一把卷尺,一邊丈量好了琥珀的大小,一邊對我說道:“後生仔,既然是發生了的事情,肯定會有個解釋,我們不妨從頭想一下,看看我們兩個知道的情況當中,有沒有什麼互相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