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由那雙隻停留在薄紙上的眼睛形象,慢慢飽滿起來。
直至那一天,他翻著案頭上最新一期的資料時,居然發現嶽家的一個小輩居然也惦念上了他……而今天,則是一個少女與他狀似情侶的相約……
無名的怒火襲上心頭,好東西……果然到處都有人惦念,是嗎?
……
當經緯國擺好了桌,布好了菜,走到客廳來叫幾人去吃飯時,猛然撞見左維棠的眼神——他這個發小自那次去找自己,偶遇了韓武,知道他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後,到現在,不過個把月時間,居然就……
經緯國不禁頓了頓步子,下意識的掃了掃被這個眼神鎖住的韓武。
“吃飯了!”他開口喚道,不給自己去深想的機會,但若有所@
明白什麼?——韓武腹誹,人心隔肚皮,我親爹的心事我都不敢說百分百看透,何況是你,最多隻能猜到你的三分表象啊!
左維棠靜默很久,像是在考量韓武話語的可信度,又像是在斟酌著怎麼表達他的意思才能更貼切,最終,他沉著一張陰沉的臉,如是說:“我……看上你了。”
那麼一瞬間,韓武隻覺晴空一道驚雷之下,自己耳朵壞掉了,出現了幻聽,甚至是幻覺,還是很嚴重的那一種。
這句話,雖說比第一次那種囂張的“我要你”要顯得更為誠摯,可……由這個男人說出來……
韓武一次次瞄著對方的表情和眼睛,最終,他也隻看到一張嚴肅冷靜的臉,和執拗蠻橫的眼神。
“你……”韓武捏了捏鼻梁,可惜沒有眼鏡,他眼裏的錯愕連擋都擋不住——現在的青年人到底都在腦子裏裝了點什麼呢?
看看,先來一個認為自己居心叵測的嶽雙斌,現在又來一個喜怒難測的左維棠,對了,他還聽元朗他們提起過那個“例外”……例外?
“你是不是當過兵?出了櫃,退了伍?”腦子裏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讓韓武把衝到嘴邊的話直接問了出來。
左維棠有幾分詫異。
“果然……是麼?”韓武有些不敢置信,他是走了什麼運道……居然讓他遇到了這個“例外”?
“你知道我?”左維棠饒有興趣的前傾身體,湊近了韓武。
韓武被猛然湊近的臉驚了一跳,靜下來看時,突然覺得這張臉雖然看著並不出色,但是拆開了看,每一處都透著一股奇異的魅力,而那雙眼睛的魅力最甚,惹得韓武隻敢垂著眼瞼,多一眼也不敢看,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知道,隻是聽別人說過。”韓武猛地移開視線,淡淡的答道。
“哦,別人都怎麼說?”他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隻有這一次,他十分想知道,自己在韓武心裏是個什麼樣子的。
韓武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他可不像一個在乎別人看法的人。
“都是聽我室友說的,大家其實很崇拜你,他們覺得你很爺們……”韓武一邊說一邊打量起左維棠的臉色,見他沒有任何不愉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其實也是一個話題啊,想罷,就更用心的回想著元朗他們曾經說過的種種。
“說你的事業做得很好,公司都快達到上市規模了,才五年時間而已……哦!對了,他們說,真的規規矩矩排輩分,你比我們都大一輩呢,我們這些見了你都得叫叔的。”韓武這句話才說完,就又變成被狼恐嚇住了的綿羊了。
這人麼又變了臉?他到底是個什麼體質啊?發怒前真是一點征兆也沒有啊!
“不許叫叔!”左維棠黑著張臉,沉聲命令道。
韓武想不通這裏頭的關節,他突然而來的怒氣是和這個稱呼有關?
天知道,他比他還不樂意叫他叔!想到這,韓武識趣的點頭。
侍者恰時的送上了晚餐,二人麵前依次擺上了香氣十分誘人的鵝肝醬煎鮮貝、辣豬排、洋蔥圈湯以及一瓶年份十足的波爾多酒,花樣不多,但是卻是第一次吃法國菜的人的首選,既能讓人透過這三道菜來了解飲食背後的文化,也能享受到極大的口腹之欲。
韓武驚訝的看了看左維棠,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對方已經自顧自的拿起了餐具,對於真正的十九歲的孤兒韓武來說,這是最體貼不過的照顧,但是同樣的,對於那個韓武來說,這也是他永遠不會看懂的體貼。
無端的,韓武的心狠狠的鼓動了一下,他掩飾性的拿起了餐具,專注於眼前的食物。
當晚,韓武第二次被左維棠的車送到了校門附近的樹蔭下,卻沒能像第一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