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痛。

“對不起,徐大哥,我不應該勾起你心中的傷痛。”

他卻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沉默好久說:“沒事,這件事壓在我心頭好多年了,一直沒機會說出來,現在說了出來我心裏也好受多了。”看著我,他又說,“童葉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徐大哥,你沒有錯,你隻是太愛那個女孩了,而且我不覺得你把她從那個人的手裏搶回來有什麼錯,本來就是她男朋友辜負了她。”

是的,把自己所愛的人從火坑裏拉出來並沒有錯,那個女孩這樣恨他是沒有道理的。

當心中的那道傷疤被撕開時,那是怎樣的一種痛,我嚐過這種痛,所以我更理解徐磊的感受。回到病房時,我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以至於丫頭進來我都沒有發覺到。扶了扶快要往下滑的衣服,我才發現身上披著徐磊的衣服,忘了還給他了。

“怎麼那麼快回來了?也不跟我哥哥多聊會兒。”丫頭瞄了我一眼,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草果。

“沒什麼好聊的,反倒勾起了傷心事。”我在心裏歎息。

丫頭草果削了一半,突然探過頭望向我,神秘地眨眨眼:“說說,你和我哥聊了什麼?”

“丫頭,你那什麼表情?”她臉上的那種壞笑的表情,讓我渾身起了疙瘩。

“沒有,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們聊了什麼?”

我白了她一眼:“我怎麼感覺,你比誰都興奮?”

“我興奮啥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嘛,希望你早點走出失戀的陰影。”丫頭說的理所當然。

我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興奮的。丫頭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我卻將身上披著的那件軍衣拿了下來,整整齊齊地放好。

“咦,這不是我哥的軍裝嗎?”丫頭削好了草果,拿給我,卻正好看到了我整理好的衣服。

我尷尬地說:“當時有點兒涼,你哥就把衣服脫下來給我了,忘了還給他了,你幫我把衣服……”

“要還你自己還,我可沒這閑工夫。”丫頭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堵住了我後麵的話。

我正要說什麼,丫頭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了,她放下水果刀去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講了什麼,丫頭說:“好的,我一定完成任務。”掛了電話,她突然嘻嘻地笑開了,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問:“怎麼了?什麼事讓你笑得跟花癡似的?”

“童葉,我哥剛才打來電話,說晚上請我們吃飯。”

“我不去,你去吧。”我沒把這事太放心上,隨口就回絕了她。

丫頭拉住我的手,很堅定地說:“童葉,今晚你必須到場,不去我也會拖著你去。”

“我不想去,你別逼我。”我沉下臉。

丫頭氣得來回不停地轉動,最後說:“你拿了人家的衣服,不打算還嗎?去吧去吧,當還衣服去,行不?”

望了一眼床上的衣服,我歎了一聲,點點頭。

餐廳的地點就定在郊區那家唯一高檔的酒店,徐磊沒有叫司機來接,而是親自開車來接,看著那輛奧迪,我不禁想起剛來部隊時見到的那輛團長的車子,應該就是它吧?

徐磊將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當我們出去的時候,他正依在車門旁抽著煙,臉隱在煙霧中,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一見我們下來,他掐滅了煙頭,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說:“請上車。”

我看了他一眼,往後座走去,說:“我還是坐後麵吧。”

但是丫頭卻快我一步搶先打開了後座,霸道地占了後座所有的位子,橫躺在位子上,不讓我有機會坐進去。

“這是我的,你別跟我搶。”丫頭宣示著她的所有權。

“上來吧。”徐磊笑。

沒有辦法,我隻得坐進了副駕駛座。

“徐大哥,你的衣服。”我從包裏拿出那件軍裝,遞給他。

徐磊將衣服穿上,接著說:“把安全帶係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側過身子幫我係上安全。那男人的氣息在我鼻間拂過,有一種醉人的味道,他的手在我腰間撫動,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我身子一僵,不敢亂動。

“好了。”他淺笑著坐直身子。

我鬆了一口氣,卻不經意間從反射鏡中看到丫頭那忍笑的表情,我過頭瞪了她一眼。

“你笑什麼?”

丫頭故意問:“怎麼了?你說什麼?”

“丫頭!”我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

丫頭笑得更大聲了:“我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請繼續,請把我當隱形人。”

我被她笑得紅了臉,徐磊回過頭說:“小顏,閉上你的嘴,再聽到你的笑聲,我就把你扔下去。”

丫頭果然閉嘴不笑了,我見她坐直了身子,掏出耳朵塞耳朵上,聽起了MP3,閉上眼睛,將一切都拒之眼簾外。

徐磊打開音響,放上了音樂。

這歌很好聽,一首精典的老歌,叫“濤聲依舊”,那美妙的旋律飄蕩在小小的車子中,多少緩解了那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