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注意安全。”
喉間輕輕地應了聲，柔聲交代著，渾身酥酥|麻麻的，尹汐沫也很自然地親了親爾衍澤，先前一直盤踞在心中的鬱結突然消散了許多，她突然覺得，她就算是再平凡，也有他寵著、愛著，不是嗎？
親完之後，感受到了周邊投射過來的打趣小眼神，尹汐沫的臉蛋“唰”地一下子就紅了，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臊的厲害，糟糕，剛剛被他勾引的得意忘形了，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他們都還在場。
紅著臉，和紀司嶽還有尹徹道了聲別，尹汐沫淺笑地看著爾衍澤離開的背影，滿臉都寫著深情，但是，她的眼睛騙不了人，依舊有一絲黯淡殘留著，那是先前的不自信後遺症。
知女莫若母，尹汐沫心底的小灰暗，紀嫣然又豈會感知不到？其實，她從剛剛進門開始就已經有所察覺了，現在他們走了也好，正好給了她機會和她好好地談一談。
“小乖，你心裏要是有什麼事的話，記得告訴媽媽，別憋在心裏一個人難受。”
握著尹汐沫的手，紀嫣然笑的溫溫婉婉的，眼神也柔柔的，那是母親疼惜女兒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叔叔阿姨，我還有點事，先回家一趟。”
站起身子，慕雲舒極其地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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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出去。”
瞅了眼尹汐沫，和紀嫣然說了句，六少就和慕雲舒一起出去了，很體貼地留給了她們母女談心的時間和空間。
“小乖，你的心裏是不是有什麼事？”
待門關上之後，紀嫣然再度開口詢問了起來。
“老媽￣￣”
唇邊發出了類似於歎息一般的呼喚，尹汐沫的眼眶驀地就紅了。
麵前那抹溫柔的光，她感受了二十三年，早就已經深入骨髓一般的熟悉了，可是此時此刻再度感受到，卻讓她的心驀然一酥，所有壓抑著的鬱結，當下就悉數跳躍了出來，關不住，也不想關。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接連兩次都讓孩子遭受到了危險，還害得澤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他那麼好，又那麼寵著我，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讓他省心，天天惹事。”
在母親的麵前，尹汐沫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隱瞞，這一次也一樣，哽咽著嗓子，她斷斷續續地傾吐著內心深處的鬱結與不安。
“我脾氣不好，總是愛瞎鬧，澤他總是無條件地由著我鬧，我也一直覺得被他這樣寵著很幸福，可是這一次，我突然覺得自己……不配。”
是的，不配，尹汐沫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麼深情的嗬護，更配不上爾衍澤了。
“傻丫頭。”
揉了揉尹汐沫的頭，紀嫣然低低地歎了口氣，其實，女兒就算是不說，她也完全可以明白她的想法的，因為，失去孩子的苦與痛，她比誰都了解。
85.媽媽說
“小乖，你知道的，你本來還有一個哥哥的，但是卻因為媽媽自身的原因，在懷他的時候供養不足，讓他在一生下來之後就離開人世了。”
嫣紅如花的唇瓣輕啟著，紀嫣然的口氣淡淡的，一貫淡雅的聲線之中卻隱含著絲絲的疼痛，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但是每一次提到，甚至隻要一想起，她的心依舊會隱隱做疼。
“失去他的時候，我痛不欲生，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更別提會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做一個母親了。”
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卻因為她這個不合格的母親而消逝了，她怎麼可能會不責怪自己？怎麼可能會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做一個母親？
“昨天晚上在給你做手術的時候，醫生本來是說必須把你肚子裏的小寶寶拿掉的，但是因為我抵死都不同意，你爸爸他也懂得我的心思，所以也不同意，這才勉強保住了孩子。”
想起昨晚在手術室門口的痛心疾首，紀嫣然的眼底忍不住泛起了霧氣，她的這個寶貝女兒啊，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稍稍嚴重一點的疼痛，這幾天卻承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打擊與折磨，這樣子的她，如何讓她不心疼？
“小乖，媽媽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這個孩子在你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就流掉的話，你醒來了之後肯定會痛不欲生的，所以寧願冒著一半的風險去為你賭一把，這樣的選擇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自私，為了孩子而讓你的生命承受著威脅，但是……但是媽媽不想看到你醒來之後痛苦不堪，所以依舊毫不猶豫地堅持著。”
失去孩子的痛，紀嫣然清楚地明白，她知道，若是孩子真的沒了的話，小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更會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顏麵去麵對衍澤，到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之間的婚姻，甚至都有可能會走不下去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