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A子的問題,犬神轉頭看著欲言又止的炮灰。“你有什麼想問的便直說吧。”

炮灰見A子沒有反對的意思,才鼓起勇氣問出自己的疑問:“犬神大人,麻葉不是狐狸精麼?”

三人結伴而行的幾天時間裏,A子不再對追兵手下留情,若是窮追不舍必定被他斬於刀下,如今別再他腰間的太刀已經帶著強烈的煞氣,要知道,煞氣是由被殺的人的怨氣聚集在刀上產生的。當然,炮灰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A子多次陷入多危險的境地時,他都沒有使出淺田法師所說的狐狸精的妖法。

“她從始至終都是人類。”犬神可不知道炮灰的糾結,他完全沒有給炮灰心理準備的時間便將答案說了出來。犬神搖了搖他的大尾巴,如果A子是狐狸精的話,他絕對上不來山,要知道狗的天性是極度討厭狐狸的。

其實炮灰隱約中已經觸摸到了事情的真相,但當事情終於真相大白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他朝著A子跪下,整個靈體幾近崩潰。“哈哈哈哈哈!請允許我以死謝罪。”

“你覺得該怎麼辦?”A子直接將問題丟給童子,他單純地認為隻有童子才有權利決定該怎麼處理炮灰,卻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殘忍和沉重。

“我不知道……”說不恨炮灰那是不可能的,但事實上這又不全是炮灰的錯。童子逃避地鑽進A子懷裏,即使這個懷抱不再溫暖,他依舊眷戀如斯。

A子安撫地拍拍童子的後背:“好好想,想好了直接告訴炮灰吧。麻麻現在要去找個能住人的地方,你先留在這裏玩一會吧。”

童子難得不聽話,他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拽緊A子的衣襟:“媽媽,我也要一起去。”

別指望A子能心思細膩看出童子在求安慰,他無情地將童子拎出懷抱。環顧四周,A子發現窗台上趴著一隻通體雪白、外形像兔子的鬼,他身上穿著件寫著個“乙”字的紅肚兜。

A子踱步過去,揪著他細長的耳朵提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被A子提起來的鬼也不惱,他笑嘻嘻地說道:“我叫乙破千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A子沒有回答乙破的問題,他將乙破塞進童子懷裏:“寶貝,你先和乙破千代玩,麻麻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擔心。”

A子離開後,犬神隨後也離開了,炮灰則因為無法接受現實,窩在犬神廟牆角散發寒氣。乙破千代從童子懷裏跳出來,他抖了抖身上的毛,一邊舔毛一邊幸災樂禍地對童子說:“他不是你的媽媽呢。”

“他是我的媽媽!”童子激動地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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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明知道真相,卻喜歡自欺欺人,人類真是有趣的動物。”乙破千代要有興致地盯著童子,他蹲坐在童子麵前,“我喜歡你,我們來做朋友吧。”

“為什麼喜歡我。”一直被喊做鬼之子的童子,第一次從媽媽以外的人身上感覺到善意。

“我是由人類無垢的靈魂形成的鬼,所以非常喜歡擁有和鬼一樣純淨的靈魂的你。我叫乙破千代,你呢?”

“麻葉童子。你為什麼會知道媽媽的事……”

“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能聽到別人心裏在想什麼,變成鬼後,這個能力更強了,隻要是生靈的心聲都能聽到。”乙破千代笑嘻嘻說道。

“那……”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安心吧,即使不是你真正的媽媽,他也已經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你了。”

另一邊。

“犬神,我有個很嚴肅的事情要和你商量。”A子努力作出嚴肅的表情。

“我拒絕。”犬神說得斬釘截鐵。

“喂!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打個商量吧,以後我每天都會幫你梳毛,陪你玩丟撿球,陪你玩捉迷藏。”A子靠近犬神,伸手幫他擼毛。

因為地位崇高而從未享受過愛撫的犬神舒服得直哼哼。“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自己住犬神廟肯定很寂寞吧,我和童子陪你一起住怎麼樣?”A子加把勁愛撫缺愛的犬神狗狗。

“哼哼,好吧,我答應你。”犬神直接丟盔棄甲答應了A子的請求。

在犬神廟定居的這段日子裏,A子和童子整天膩在一塊,他們都明白能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在炎熱的夏季,不管A子處理得多好,屍體腐爛的速度還是很快。

“媽媽,你變成幽靈之後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麼?”

“不能。”

“為什麼?”

“因為星星在呼喚我。”A子仰頭看向星空,他並沒有撒謊,每到夜晚,他都能感受到從星空深處傳來的強烈呼喚,如果不是意誌足夠堅強,他早就離開了。

沉默半晌,A子忍不住開口說道:“寶貝,我討厭鬼之子這個稱呼,反正麻麻以後會變成星星,以後你就說自己是星之子好了,比鬼之子帥多了。”

“……”童子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