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我是一個女人,即使再迫切,也不能表現得像個浪.女吧,至少得做些適當的鋪墊。那一年的聖誕,平安夜那晚,我有意識地拖著他在外麵瘋到很晚。直到公交車收了班,滿街跑的出租車你就是看不見一輛空的。站在街頭我抱著雙肩喊冷,他急得手腳無措,竟提出來背我回學校。那一刻,我真想跑得遠遠的把他一人甩街上。氣急之下,我指著一家賓館問他,你是不是身上連訂間房的錢都沒有了?
他搓著我凍僵的手,囁嚅著問,這樣合適嗎?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衝著他吼道,凍死我就合適了是嗎?
當我和他擁抱著倒進賓館床上的那一刻,心裏還直犯嘀咕,千萬別是個偽男人!幸好,肌膚相親的誘惑,直接燃著了他的荷爾蒙沸點,雖然他仍在要進入我的那一刻,說了聲“我想要你了”,卻在進入我之後,渾像個馳騁沙場的猛將軍,那個翻江倒海,喜得我狂吻著他高喊,這才是我的愛人,我要的男子漢。
喬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說,羞也不羞,你的給他,他的給你就好了。
蘭堇不解地問,什麼你的我的?
喬俏說,性格呀。
咯咯一笑之後,蘭堇說,你急的什麼呀,聽我慢慢說下去。其實愛情這個東西呀,一經啟蒙,便一發而不可止。嚐到愛情甜頭的建新,從此就像染上了毒癮似的,癡迷上了我的身體。很快我們在校外租房同居了,那個二人小世界過得是甜甜蜜蜜有滋有味。直至畢業的三年多時間裏,我們的愛情經營得有聲有色,連小差都沒出過。挺不簡單的吧,我都佩服我自己。
一畢業,建新就要帶我去他北方的家見他父母,準備就在那找工作、安家。我征求了父母的意見,二老挺通達地說,隻要你們真心相愛,哪兒都可成為家。
飛機落地,在接機大廳,來迎接我們的有建新的一幫親戚,卻不見他的父母。頓時,我心裏湧上一種不祥之感。此前,對於建新的父母是做什麼的,我並不確切清楚,因為他當時玩了個小幽默,簡單以個體戶概之。走出大廳,階下停了一排諸如奔馳寶馬類高級轎車,並有專職司機替我們拉開車門,其態度之恭謹,儼如下人對待主子般。
在車上我態度嚴肅地要建新說實話,他的父母到底是幹什麼的。他仍嘻笑著說,跟你說過了呀,個體戶。我跟他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老實告訴我,你父母是不是不讚同我和你在一起?
建新說我多想了,他父母又沒親見我,哪裏談得上讚不讚同。他甚至樂滋了地說,你這麼漂亮乖巧,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他們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放寬心吧。
當小形車隊停在一幢豪宅前,當我從車裏下來,看到門口立著一對穿著華麗氣質高貴臉上卻維持著絲淺笑的中年夫婦時,我心裏莫名襲上一陣恐慌。建新不該向我隱瞞他的家世,或者我就不會匆匆而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隨後的家宴上,建新的父母果然如我料想中的那般,臉上雖帶著笑容,卻並非由衷,對我倒也客客氣氣,但純屬敷衍,弄得我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飯後,他們以我旅途勞累為由,在建新將我送進客房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話時,便把他叫走了。
那一晚,建新再未進入我的房間。第二天一早,在早餐桌上,我所看到的建新一臉疲憊,顯然他昨晚也沒睡好。而他的父母仍端著昨晚那般的笑容,絕口未提我家的情況,應該已經從建新嘴裏問到了。
餐畢,建新的母親把我單獨請到他家專設的茶廳,茶還未進口,她笑咪咪地對我說,聽我家建新說,你想在這邊找份好點兒的工作。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而且我還可以答應你,一定幫你在單位附近買套房。你是想要大點兒的,還是百平米的?
我可不是任由她擺布的小村姑,便對她說,這事我得先跟建新商量一下,他人呢?
她卻問,難道你連自己的主都不能做嗎?
我卻說,他是我未婚夫啊。我們說好了的,小事自己做主,大事必須得有商有量。
幾乎是冷笑了一聲,建新的母親說,你充其量隻能算他的女朋友。待會兒,我就會帶他去見他真正意義上的未婚妻。
她這番話於我不啻五雷轟頂,建新怎麼會有了除我之外的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