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歆笑著說,不可能吧,應該還沒到那一步。
肖蕾遂問,那如何解釋這倆同時斷了聯係。
藍歆隻得說,那你問她去。
僅過了不到十分鍾,喬俏滿麵春風地進來了,手裏拎了好些零食。肖蕾便不吃飯了,放搶地挑了個滿懷,這才拉把椅子坐到喬俏的對麵,臉快頂著她的臉了問她剛才問過藍歆的那些問題,要她坦白交代。
喬俏嘴裏滿塞著閃了開去嘟囔著說,當心噴了你一臉。要交代也不給你個小屁孩交代,帶壞了你。
肖蕾撅了嘴說了句,哼,你小看人。
喬俏一下沒繃住,嘴裏吃著的果真就噴了出來,幸好她自己拿飯盒接住了。
待三人都吃過了,肖蕾硬纏著喬俏老實交代。喬俏端著瓷杯喝著茶,一張臉綻出了朵花兒,眸底也水水的柔了,戀愛中人都這樣。
那一晚,注定將成為喬俏人生中最大的亮點,最難忘的追憶,那種身心合一的結合,是她此前的人生還未經曆過的,那種靈與肉的出竅亦是前所未有。於是歡娛的間歇期,她咬著海舸的唇要他向她做出保證,今生隻許愛她一個。海舸問她,若你不愛我了,要我當鰥夫啊!她說,經曆了你,我再也愛不了別人了,哪怕再好。海舸便說,我大你那麼多,很快就有愛不動你的那一天的。
喬俏掐了他大腿內側一把說,二十年的勁你總還有的吧,那時我也老了。
海舸便帶笑算著說,二十年後你也才四十七,還應該……
她又擰了他一把,吃吃笑著說,那你也還不至於做不動吧。
海舸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說,真看不出你還挺浪的啊,還是先把握當下吧。
倆人又柔柔地愛了一回後,喬俏說被他壓累著了,翻身到他上麵,臉挨著他的胸膛躺了會兒,突然提議道,過年你沒啥事吧,咱們去海南玩玩怎麼樣。
海舸尚在考慮著,她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乳.頭,嘴角含糊地吐著去嘛去嘛,海舸還能說不嗎?
喬俏毫無顧忌地曬著自己的幸福,滿臉那個神采飛揚。正口沫橫飛地曬著,猛然感覺腳尖被誰用腳後跟剁了下般地痛,“哎喲”的呼痛聲尚在喉嚨管裏滾,突然就見肖蕾朝自己擠著眼,趕緊收了,側臉瞄過去,卻見藍歆飄忽著的眼神。她朝肖蕾吐了下舌頭,嘴邊說了半截的話接不下去了。
藍歆立馬感覺到了,回過神來看向喬俏問,怎麼不說了?
歎了一聲,喬俏說,本來說著讓你解悶的,瞧你愈發鬱悶了。
搖了下頭,藍歆說,沒事,你們盡管幸福著你們的幸福,誰沒有個低潮的時候呢。我隻是不甘,怎麼我也像小蕾當初那樣了,等待著一個判決的來臨。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且應的又是他的專長,不理解他為什麼堅持這麼做,很不理解啊!
喬俏思索著說,或許與他特別的潔癖有關吧?他這也屬於心理問題的範疇,你就沒跟他上過課?
又搖著頭,藍歆說,我總認為這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好,怕傷了他的自尊的同時,引發他那方麵的障礙,得不償失也就沒特意跟他指出過。
倆人的話說得隱晦了些,肖蕾不明白了便問,你們說的啥呀?
喬俏踢了她一下說,不關你事。好了,我得走了,海舸的書店初十開張,他讓我替他參謀參謀,這兩天沒空過來,你倆可要各自保重哦。
藍歆送她出門時,她把她往回推著勸了句說,你既然遂了他的意,就別糾結了,給自己弄出了心病何必。
來到電梯口,等了會兒,電梯上來了,門一開,喬俏的眼與正欲邁步走出的姚鈺的眼對上了。她衝她一個笑說,我送你下去。
喬俏知她又要拿自己和海舸說事了,搖了下頭說,我今天比較忙,趕著來看看藍歆,以後再約好嗎?
姚鈺遂不好強求地走出電梯。
傍晚六點鍾,肖中宇給藍歆打來電話,說過來接她。當藍歆一坐進車裏,肖中宇便向她道歉,剛說出“對不起”三個字,藍歆搖著頭說,沒什麼,我累了。
到家後,肖中宇要進廚房,藍歆對他說了句“還是我來吧”,自此到臨睡,倆人再未多說一句話。從衛生間裏漱了口出來,藍歆躺床上去拿本書看著,肖中宇隨即也上了床。藍歆放下書關了燈睡下,鑽被窩裏去時,身體與他的身體相觸,他反應極明顯地縮了下,但尚未解除倆人身體的接觸。可僅過了小會兒,他團了團身體,完全脫離了與藍歆身體的相觸。
藍歆的身體頓時一僵,黑暗中她的目光在閃爍,直到肖中宇響起了微鼾,這簇光芒仍在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