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俏問了句弱智的話,他知道你愛他嗎?
文文立馬皺了眉頭,不客氣地反問,你說呢?
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喬俏卻仍問道,那又為什麼?
傷心地沉默了一會兒,文文神黯地說,我老公對此有句頗經典的話,天下的女人他都可以玩,惟獨朋友妻。其實我老公是覺察到了我對他的愛的,他是含沙射影地警告我呢。所以看上去他倆挺好的,其實我老公心裏別扭著呢。至少你也可以看得出,老海的心裏是裝著我的。而我自己,則從他的眼睛裏讀得出,他其實是愛著我的。但我是他朋友的妻子,他愛不起呀。
喬俏頓時覺得她說得挺策略的,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麼不用不敢愛這三個字?
苦澀一笑,文文答非所問道,我曾無數次想過,若我主動些,或者幹脆來個投懷送抱,他會不會要了我呢?可我不敢邁出這一步,怕他有朝一日會對我冷眼相待,也怕難為到他。我就想,算了,讓我在他心裏保留些我的尊嚴罷。
喬俏於是道,很矛盾,對你和對他都一樣。
文文糾正道,對他,不一樣。或者,他會以為,有種愛,放在心裏更美好。或許,這就是是通常的所謂柏拉圖吧。有段時間,半夜裏我的電話老響,對麵不出聲,其實我都感覺得出他的呼吸了,我以為他要把這種愛釋放出來。可是……後來我想,他或許是想從我這裏獲得某種除肉體之外的心靈慰藉吧。這個年,打他的電話不通。初八,他去我家拜年,我問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沒有逃避我的目光點了頭。我便知道我永遠地失去機會了。以前,在他和其他女人交往時,他若見到我,目光總是閃閃躲躲的,像是虧欠了我似的。所以我才敢說,他是愛著我的。你來了,是他喜歡的那種知性女人,或者是你身上所具有的獨特氣質折服了他,他才把他對我的愛收了回去……
喬俏心內竊喜,嘴裏不由問,這你也看得出來?
露出一個含蓄的笑,文文酸澀地說,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來的。以前他看我時,總有那麼一瞬的凝注。可初八那天和今天,沒了,是那種看所有女人一樣的漫漫的目光。我的心刀絞般的痛,於是我不得不對自己說,從此,把你的愛藏得更深些罷。這就是我為什麼今天要找你談談的緣故。
這時的喬俏便有些“惑”了。她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多,是來告訴我她放棄對海舸的癡戀,把他“讓”給我了?前後有兩個曾深愛他的女人都來給我騰位子,我豈不悲哀!
她的這個表情,聰慧的文文豈能看不出來,她便笑了說,怎麼?還委屈你了?當年我若是勇敢些,哪還有你的份兒?我是不想他太難做人,懂嗎?跟你今天不去吃他的席,不想看到他為難一樣。所以,看得出他真的愛你,你也愛著他,我才約你說出這番話。
對她笑了個,喬俏欲言卻止道,可是……
她的這點心思當即被文文給看破了,隻見她輕巧地揮了下手起了身說,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老海要吃他前妻的回頭草,還等到今天?好好地愛他吧,全心全意地去愛。他難得這麼投入地愛一回,這些年一個人過得也挺不容易的,給他一個家,暖暖的,帶點兒小資情調的那種,他會加倍地愛你的。我走了,留下你慢慢地消化我跟你說的這些。
說完,她臉上的笑全隱去了,卻仍保持著施施然之態,黯然而去。
愣了那麼不到一分鍾,喬俏掏出手機,撥通了藍歆的電話,對著裏麵歡呼雀躍地喊,歆姐,歆姐,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從此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我的老王子了。
藍歆在這頭接了她的電話,有些丈二和尚地大聲說,你說什麼?過我這兒來慢慢說。
隻聽那頭傳來“咚咚”的急促腳步聲和喬俏歡欣的聲音,跟你呆著有啥意思呀,我的心都飛到他那兒去了。
藍歆心有所觸地怔了好一會兒。自己身邊最要好的兩個姐妹,都奔她們的愛情去了,可自己呢?
下班回到家,肖中宇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兒。臨睡前,他在衛生間裏呆的時間似乎超長了些。待他出來時,斜躺在床上的藍歆一眼看到了他手裏拿的消毒水,身體僵了僵,想了想睡了下去,盡量放鬆了身體。
前麵的程序基本到位後,藍歆的身體開始發熱,卻遲遲不見他有所動作。她睜開眼,卻看見了他緊皺著眉頭的樣子,她便問,怎麼?哪不舒服?
肖中宇把頭埋進她的雙峰間,痛苦地呻吟道,我要不了你了!
猛的一驚,藍歆伸手到他下麵,心裏一痛,安慰他道,沒關係的,放鬆些,我來。
可盡管她無論怎樣地撫弄,他始終進入不了她,到最終嗚咽著抱了床被子衝出了臥室。
夜極靜,藍歆卻遲遲進入不了睡眠狀態,牆上粉粉的壁燈略微地反射在她眼角的淚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