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歆對她吼了一聲,你嚇死我了!有沒有時間我也得去呀,你過來接我。
跟肖蕾交代了幾句,藍歆趕到樓下等喬俏。沒多長時間,她開車趕了過來,雖著著急,臉上那白裏透紅的顏色,和眸光裏的熠熠色采,誰瞧了都明白,正被愛情潤得甜滋滋的。
一上車,問過喬俏姚鈺為何自殺未獲答案後,藍歆便大惑不解地喃喃自語道,照說在姚鈺身上不可能發生自殺這一類的事呀,她多好的性格,既開朗又明事理,太不可思議了!
喬俏便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知道她受了怎樣的打擊或刺激呀!
藍歆便問,難道你知道?
喬俏遂將自己曾親眼看見緒岡進過娛樂場所的事對她說了。
藍歆無語,隻得搖了搖頭。
車到醫院,喬俏打了海舸的電話後,和藍歆一起上到三樓的消化道科搶救室,一拐過彎便看見緒岡抱著低垂的腦袋猛力扯著頭發,而海舸雙手抱胸懶都懶得理他。
喬俏走到海舸身旁,幾乎用唇語問他怎麼樣。海舸沉默著搖搖頭。她又對他朝緒岡努了努嘴,意思讓他勸勸。豈知海舸卻吼了聲,活該!喬俏便生氣地朝他低吼了一聲,你胡說什麼呢!
一旁的藍歆走到緒岡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推著他的膝蓋輕聲勸道,緒哥,別這樣,應該沒事的。服下安眠藥隻要發現得早,多半沒事。她服下多長時間你知道的?
緒岡嗡聲嗡氣地說姚鈺服下安眠藥後給他打的電話,不清楚她服了多少也不知道服下了多長時間,他自己在路上用去了半個小時。
喬俏上來伸手用力拉下他的雙手,柔聲道,你別隻顧著瞎著急,要有啥問題的話,醫生早出來通知你了,可能正洗胃呢。姚姐出來後會在這兒觀察兩天,你現在出去給她買點兒住院要的用品,我們在這兒守著,有啥情況給你打電話好嗎?
藍歆連忙接話道,我去買。
朝她使了個眼色,喬俏說,讓他出去透會兒氣。
抬起頭來的緒岡滿臉是淚,一聲不吭地走了。
看著他進了電梯,喬俏悄聲問海舸到底怎麼回事。
海舸挺生氣地說,還能有什麼事!在外麵玩小姐,把髒病帶回了家,自己還不知道。小鈺多硬氣的一個人哪,昨晚便堅決地跟他提出離婚,他就曉得下跪求情。剛才接到姚鈺的電話,人都傻了。真他媽活該找罪受!
喬俏規勸道,他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再刺激他了。估計姚經理沒什麼事,你得兩邊做做工作,別把事鬧大了。
海舸仍賭氣道,鬧大了才好,給他個教訓。早跟他說了,守著這麼好的一個老婆,別玩火,他竟還跟我說小鈺好哄,隻要不來真的。真他媽十足的蠢蛋,傳染上了老婆都不知道,罵他活該都是輕的。
伸手把他的嘴捏了捏,喬俏嗔道,嗨,嗨,連帶了兩回髒字了啊,別帶順了嘴。
海舸說了聲“還不是被他給氣的”,從兜裏掏出煙往走廊盡頭的窗口那邊走。喬俏橫身一攔,連嗔帶怒地瞪著他。他看了藍歆一眼,無可奈何地把煙盒放進兜裏,隨她走了回來。藍歆悄悄地擰了一把她微翹的臀,在她耳邊壓著聲音說,夠可以的啊。
聳了聳鼻尖,她亦小聲說,男人就不能慣,得掐死在搖籃裏。
藍歆轉過身,捫了嘴一個偷樂,卻又因觸景生情,想到眼下自己所遇到的坎,眼淚險些蹦出眼眶。
搶救室的門這時開了,兩名護士推著處於半昏迷狀態中的姚鈺出來。藍歆和喬俏趕著去看她的人,海舸走到隨後出來的一名醫生麵前問了問情況。醫生告訴他,已經沒事了,服下的量幸好不足,否則按送來的時間算,應該沒救了。
將姚鈺送入病房,海舸打了電話給緒岡。三個人站到門外等他,海舸歎了口氣說,其實兩個人都還挺相愛的。緒岡就是戒不了這個臭毛病,而小鈺呢也隻是嚇唬嚇唬他,倒把咱們這些不相幹的人嚇了一跳。明明相愛,為什麼不曉得珍惜呢!
聽著他後一句話,藍歆陷入若有所思的情態中,同時為喬俏的眼光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