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巧克力一樣,綿綿軟軟,滲進心裏的感覺。
因為沒有鍛煉和包養,到了夏天的時候覺得身體懶洋洋的,在貧血的頭兩個星期,我在廁所照鏡子的時候,驚訝的發現眼角有了細細的皺紋,腹肌也明顯變得鬆散。這對於我來說是很難容忍的。
說出來不怕笑話,我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哭了好長時間。
我頭一次開始意識到自己也會有失去自傲資本的那一天。
我真的老了。連心都脆弱了。
偏偏不久之後季雲還那樣不顧一切的闖進這裏,向我表達他的愛意和決心。我突然被感動,感動到我居然問出了那樣軟弱的話,感動到我萌生了要和他長相廝守的念頭。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三十年過的有多悲慘,居然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一個把自己當做物件的人,居然想讓自己的一生沒有愛情。
我是先想要和一個人過一世,才會愛上這個人。
於是我愛上季雲了。
於是我開始無法容忍左仕賢的婚姻。借口不再是借口
於是我拚盡一切也要離開他。我要對自己負責。
——你有多相信季雲。
——我一直都相信他,我隻是不相信我自己。
——為什麼。
——我怕我看走了眼,他有一天對我也沒有了愛情。
左仕賢對我沒有愛情,而是獨占欲。
那麼如果有一天季雲對我也沒有了愛情,那剩下的就隻有責任了。
我承認我敏[gǎn]、我多疑、我心//
“還不是你的賣身契!”沈皓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卻用很認真的眼神仔細閱讀資料上的文字。
“上車再看,眼睛累。”季雲從沈皓林兜裏掏出鑰匙,驅車回家。
晚上去機場接橙子和李默,兩人的飛機恰好差的不遠。橙子會和男友一起過來倒是早都料到,還牽著兩個可愛的小寶寶。隻是沒想到李默居然也帶著伴,是個男人。
季雲在記憶裏搜索了一下那張臉,驚訝的發現李默的男友自己居然認識——就是原來總是在酒吧找麻煩的少爺,曾經似乎和李默還有些過節。
當然兩人都識趣的沒有問詳情,其實看到他對李默十分體貼寵溺的態度就知道他們過得不錯,季雲也就安心了。李默的賀禮是一對耳釘,即使是季雲這種門外漢也看得出是價值不菲的鑽石,色澤和打磨工藝都堪稱極品。
“是少暉說非要送這個的,我還在想首飾之類你們會不會喜歡……”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沈皓林美滋滋的捧著盒子,一副財迷的誇張表情,引得大家都笑出聲來。
橙子帶來的是琉璃做的一對工藝品,擺在客廳剛剛好。
“喂,沒想著結婚?英國可以的吧?”沈皓林口無遮攔的直接問橙子和穀雨的婚期。
“孩子們還小,不好這麼大張旗鼓……”橙子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那個,現在隻是辦了領養……”
領養在某些不讚成同性婚姻的國家也就意味著結婚,大家立刻又怪叫著開始起哄。混亂中還聽見王少暉小聲和李默說“要不咱們也在這裏把婚結了吧”之類的,然後李默老實的紅了臉。
皆大歡喜。季雲看著熱熱鬧鬧的家裏,心裏泛起陣陣暖意。
房子夠大,大家就都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熱熱鬧鬧的簇擁著季雲和沈皓林去教堂,反倒是兩個當事人羞澀著扭扭捏捏起來。
兩人穿著同款式的白色西裝,隻是季雲的顯得比較正式而沈皓林的則帶有一定的風衣款式,看起來十分登對。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驅車到了早就定好的地點,門口已經有季雲和沈皓林在荷蘭認識的朋友在等候了。
與中式婚禮的熱鬧不同,因為主要是進行的宗教儀式,肅穆的氣氛比較濃厚。沒有任何親人的出席,所以橙子和李默他們就作為中國人的代表坐在了第一排,其餘的朋友坐在後麵。
神父用相對生硬的聲音叫出季雲的名字,然後用英語問他是否願意成為沈皓林的伴侶。
沒有任何猶豫的,胸口湧起一陣熱流,直直地衝向嗓子,季雲被這種激動衝擊的連聲音都發顫了,這句話已經練習了幾千遍幾萬遍:
“I Do.”
然後又問沈皓林,沈皓林倒是很快也很輕鬆的說出了那兩個單詞,但是季雲看到他的眼睛裏閃著璀璨的光。
神父接著讓兩人交換誓言。
“我愛你。”
“我也是。”
季雲不知道沈皓林到底有沒有準備誓言,可是當自己隻說出了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看到沈皓林笑的很幸福。或許,這真的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最想對對方說的話。
俗氣,卻管用。
神父沒料到會這麼簡短,似乎也並不明白兩個人用中文交換了什麼誓言,頓了一下才繼續讓兩人交換戒指。
後來兩人賺了不少錢,季雲也問過沈皓林要不要去買一對白金的,沈皓林卻拒絕了。
現在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