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些什麼,隻是偶爾,這種小小的稱讚也會讓他的虛榮心滿足一下。赫諷認為這些可愛的異性們,隻要耐心對她們溫柔,她們就會回以十份的認可。
如此真誠可愛的生命,哪是那些粗魯的男人可比的?
心情稍微回轉了一點點,赫諷端起咖啡,快意地抿了一口。
“這種有著排泄物顏色,過期中藥味道的飲料,究竟是哪裏好喝?”
“噗——!”
剛喝進嘴裏的咖啡一口全噴了出來,赫諷氣急敗壞地看著眼前人,形象全無。
“林深!你什麼時候能不說這些糟心話來氣我?”
林深推開椅子在他麵前坐下,“我隻是發表一下感想。”
“你那完全是謬論!”
“哦,那你敢說咖啡這種東西不是排泄物?”
“哼,怎麼可能是!這也是植物飲料,你這個……”赫諷剛想反駁,想到什麼,突然住了嘴。
“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不過以前也聽人說起過。”林深道:“似乎有一種咖啡是靠動物排泄加工出來,而人們喝的的不就是動物的排泄物飲料?”
“……”赫諷完全不想反駁,因為他想到了山上那多的到處可見的天然化肥,頓時看著杯中的液體就有了些反胃。
一旦遇到林深,真的是讓他什麼理智風度全都不見了!赫諷想著,狠狠瞪了對坐的人一眼。
而林深則是剛剛端起他麵前的杯子,看見裏麵是白水後小小訝異了一下。
“專門為我點的開水?”
“哼。”
見赫諷扭頭看窗外故意不理睬自己,林深心裏有數,莫名覺得愉悅起來。
“謝謝。”
“不指望你感恩,恩?什麼?”
赫諷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可是回頭看去時,隻看到林深嘴角一閃而逝一份笑意。
那是和以往的笑容不同,是真正從心底發出的愉悅的笑。赫諷還沒來得及揉眼睛,林深的嘴角已經又滑了下來。
“你剛剛是不是笑、笑……”
“紙巾。”
林深拿出一張紙堵在他嘴上,“剛才噴出來的咖啡還掛在臉上,很好看?”
赫諷立馬鬧了個大紅臉,自己竟然連這一點都忘記了,與此同時,他聽見隔壁桌的女孩發出的一陣輕輕的笑聲,更覺得顏麵大失。抬頭,眼睛瞪大,狠狠地看著林深,都是這個家夥惹得好事!
林深被他瞪著一點卻都不在意,慢悠悠地幫赫諷擦完嘴後,收起紙巾,開始問正事。
“找著了沒有?”
“呃,找……”赫諷對他如此霸道地扭轉話題表示不滿,但也隻好咽回肚子裏。“沒有,在車站附近的旅館登記冊上都看過了,也問過附近的一些商鋪,沒有入住登記。對於最近來的年輕男人,他們也都說來的人太多,沒有留下印象。”
林深晃動著杯中的液體,默默地聽著。赫諷見他不做聲,便問:“你呢?警局那邊是什麼情況?”
“我請他們幫忙搜尋了一下同名的人。”
林深慢悠悠道:“全國搜索出來名叫夏世離的男性,一共隻有三人。”
“恩,哪三人?”
“一名九旬老人。”
“……”
“一個剛剛出生三個月的嬰兒。”
“還有呢?”
“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那就是這個了!”赫諷激動道。
林深抬眼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做結論?”
赫諷乖乖坐下,林深繼續道:“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已婚,育有一女,但不幸的是,他已於一周前去世。”
赫諷搓了搓汗毛,雖然外麵陽光燦爛,他此時卻覺得身上竄起一股寒意。
他小心翼翼道:“那既然都不是,現在山上的那個夏世離,究竟是誰?”
“這一點,你隻能去問他本人。”
沒有入住記錄,沒有戶籍,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名叫夏世離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會不會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這麼一個人。伴隨著炎炎夏日的,是那些總讓人從心底發涼的詭誕故事。
就比如,這一個不存在的夏世離?
蟲鳴響起,聒噪又喧鬧,連綿不絕,一聲聲地,從山下一直延續到山頂。
樹下,一個年輕男人躺著,帽子蓋住他的上半臉,隻留個下巴露在外麵。他像是睡著了,並夢到了什麼好夢,嘴角輕輕掀起,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
如果有人能夠窺視到他的夢境,大概也可以分得他的一份幸福吧。但是即便無法窺探,從他露出的表情便也可以感受到那份溫暖。
那是一個久遠的夏夜,女孩和男孩並肩而行,兩人自然而然地靠近,自然而然地,雙手輕輕握在一起。
男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女孩一個人聒噪得不斷說笑,看著她快樂的背影,心裏也覺得溫熱起來。
“喂,你說。”女孩突然轉身看著他,讓男孩心頭一跳。“我們是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