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爛紙幣,總得他過手清點好多遍,才能確定金額啊!

下午回教室領課本,黃狗老師灰常狗腿的給大家介紹了本學期的插班生——剛由市貴族學校永和高中轉來實驗高中,原加拿大寶迪學院二年級學生——周任遠!

寶貝漁目瞪目呆,眼睜睜看著周任遠斜背著包,笑嘻嘻的說著洋腔怪調的國語,“老師,我的中文不太熟練,您能不能安排,讓我和我的好朋友坐在一起?”

黃狗老師一怔,“你的好朋友也在這個班級嗎?”

寶貝漁急忙向下一縮,坐在他前麵的大高個兒麥迪,都沒能擋住周任遠的透視眼,“那位,就是坐在劉壯壯後麵的,艾小漁,我們是發小,您安排我和他坐一塊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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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任遠那模樣,既有東方人的柔潤,又有西方人的鮮明,水滴形的高挺鼻子,一下子就給整張臉增加了濃重的立體感,眼睛雖然沒有寶貝漁圓大,可狹長的眼角斜斜上挑,倒很有幾分明眸善睞的錯覺,因為眼睛不大,小黑眼珠就格外閃亮,菱角一樣翹起的嘴唇,無論換上什麼表情,都像是在微笑,這樣完全符合現下女生審美觀的長相,再加上留學回來的海龜身份,立即就給他贏得了極高的人氣。

前任班草退位讓賢,緊著把座位擦幹淨,迎著周任遠坐上去,寶貝漁搔著頭,“你早上送我上學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你也轉學來我們班的事兒啊?”

“適時的新鮮感,是維持婚姻長久的必勝法寶!”周任遠沒頭沒腦的回了這麼一句。

麥迪扭過頭,“周任遠,你已經結婚了?不會吧?加拿大人這麼開放?”

“我早就是有夫(婦)之夫了!”周任遠含含糊糊,暖暖昧昧衝寶貝漁直擠眼。

寶貝漁直接選擇忽視,義正嚴辭的提醒他,“這是在學校,你可不敢再亂說,不然那些長舌頭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艾小漁,”周任遠打開課桌上的活動木板,把課本統統放抽屜裏,“你害怕嗎?害怕別人的眼光,害怕別人的閑話嗎?”

寶貝漁驕傲的仰著小腦袋,挺起小胸脯,“我才不怕,他們喜歡說什麼喜歡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被趕出門沒家人沒飯吃的時候,那些個閑人誰管過我?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們的眼光?笑話!”

“很好,”小周周心中竊喜,對寶貝漁的話表示讚同,“他們跟我也沒關係,我喜歡的,誰也別想挖我牆角,其實,你不知道,根據犯罪心理學研究,那些說別人閑話的人,純粹是屬於嫉妒,嫉妒別人比他們幸福,嫉妒別人活的比他們滋潤,所以咱們可不能做那些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一定繼續甜蜜幸福下去!”

這位周任遠小盆友為了盡快吃到魚魚,已經達到抓住一切機會給魚魚洗腦的地步,可憐寶貝漁還不知道自已在別人眼裏,也變成了一盤菜,還是必須吃幹抹淨,連盤子都舔幹淨的大餐,周任遠的那些奇怪言論,總令他情不自禁的可憐周任遠——這孩子,在國外待幾年,說話都變的前言不搭後語了,哪還有小時候半分老成勁兒?

晚上照例被周任遠拉他家吃飯去,周媽媽從八月底,就開始了她的養魚計劃,江南小鎮入住率不高,平時院子裏總顯的空空蕩蕩的,家裏人又少,待在家裏又冷清又寂寞,除了繪畫,基本上她的生活就處於真空狀態,寶貝漁人長的可愛——像大眼睛娃娃,小嘴又甜——每次見麵,阿姨長阿姨短,立馬整個房子裏回蕩的都是他的聲音,熱鬧卻不惹人煩燥,為人知情識趣,飯前很自覺主動的去廚房給小時工打下手,吃飯時雖然沒受過良好的餐桌禮儀教育,卻善於觀察,見周家兩個人細嚼慢咽,連餐具碰在一起,聲音都是微不可聞,便笨拙的乖巧的模仿著兩人的動作,聲音盡量輕微,飯後收拾餐桌的動作很麻利,不用小時工動手,隻他自已一個人,就能在短時間內,把整體廚房打理的精光鋥亮,清潔無比,這樣懂事又勤快的孩子,相信沒有哪位中年阿姨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