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個人想死確實誰也攔不住,一個人想活卻不管在什麼環境和逼迫下都會想辦法活下去。奇跡,也並非不會發生。”
張菁整個人伏在小魚兒的身上,哭泣道:“小魚兒,等我為你辦完了葬禮,我就來找你……”她的淚打濕了小魚兒的臉,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衫,但忽然,她就像被針紮一樣彈了起來。她拉起小魚兒的手,臉由白變青,頹唐的臉轉而狂喜,忽然大呼道:“小魚兒沒死,小魚兒沒死……”
邀月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你真是瘋了!死人怎會複活?”
但就在這時,一人忽然道:“誰說死人不能複活?我不就是一個?”
真相終於大白。
小魚兒歡呼一聲,跳起來抱住花無缺:“我就知道,我們絕不會是敵人的!我們天生就是朋友,是兄弟!”
花無缺早己淚流滿麵,說不出話。燕南天張開雙臂將兩兄弟抱在一起,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卻是高興的淚,激動的淚。
張菁哭得成了個淚人,猛的一下就撲向九妹,九妹一驚,趕緊避開:“你想幹什麼!莫要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侄子呢!”張菁差點摔了個跟頭,但一點也不計較,此時的她就算看一隻可惡的老鼠,恐怕也覺得可愛幾分。她又接近了九妹,輕輕抱住她:“九妹,我們果真是一輩子的姐妹,不管是哪種姐妹,嗬嗬……”
邀月宮主木立在那裏,沒有一個人理睬。她好像己經被世界所拋棄。不,也許不是被世界所拋棄,而是她先拋棄了世界,所以,現在,沒有人看她一眼,注定孤獨。她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憐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沒有人在意她,甚至也沒有人提防她。因為現在的邀月根本沒有心情在殺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也許她唯一想殺的人就是她自己。她突然大吼一聲,狂笑起來,狂笑著抱起她妹妹的屍體,狂笑著衝了出去,消失在霧中……唯有那蓋在麵上的絲巾,慢慢的飄落,落向深淵,緩緩不知何方。
這個時候,花無缺突然收斂了笑,望著邀月離去的方向發呆。
小魚兒尋著花無缺的視線望去,道:“兄弟,別擔心,邀月宮主這樣高傲的人絕不會選擇逃避的自殺一途,她不管在哪都能活下去”隻是活的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花無缺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大姑姑雖然殺了我的父母,但終究是將我養大的人……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但養育之恩比天大,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抵消的。”
燕南天道:“好孩子,邀月那個妖婦有你做她的弟子真是有福。本來我想讓你改姓‘江’,但聽你這麼一說,倒是不願意改了?”
花無缺躬身道:“請燕fSf8原諒。花無缺永遠是移花宮的花無缺。就算我在嬰孩時期曾經是江無缺,但多年的經曆,‘花無缺’三個字己經與我分不開了。不過……”
“不過什麼?”張菁掛在九妹身上,眼淚早己被擦幹。
花無缺笑道:“我兒子可以姓江。”
九妹補充道:“但女兒卻要姓花,對不對?”
花無缺將九妹攬進懷裏,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知我者,九妹也。”
“哎喲哎喲~江小魚酸道:“長針眼了,長針眼了,我說兄弟,其實小夫妻要親熱,回房間也來得及的……”
九妹嬉笑道:“其實你也可以的。不過我們菁妹可是要八抬大轎哦。而且……”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孩子一定很希望有個弟弟妹妹陪他玩的……”
張菁臉紅了,小魚兒臉青了:“這,這麼快……”結果張菁臉也青了。
九妹又道:“菁妹,看來,你和你的孩子都注定要做我和我的孩子的弟弟或妹妹了。”
張菁臉更青了。小魚兒卻忽然將她攬了過來:“誰說她是你妹妹的,我是花無缺的哥哥,她當然是你嫂嫂。”他才不要做這腦子裏的彎多的數不清的蠍子的弟弟。
花無缺摸了摸小魚兒的腦袋,微微一笑:“我無所謂的,你若是想要做哥哥的話,那就哥哥吧。”
“……”小魚兒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
九妹溫和道:“菁妹,你若願意掛靠在小魚兒身上,以他的輩分來衡量,我叫你嫂嫂也無所謂的。”
“……”張菁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
燕南天見小輩和樂融融的模樣,衝萬春流笑笑:“我現在才知道,行俠仗義固然是真,但有時候卻比不上最最平凡的快樂。”
萬春流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若每個人都追求平凡的快樂,那這個世界就不會進步了。就像你若不是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那些真正的惡人怎會有所懼怕,又怎會有惡人穀這樣的地方呢?正因為人的追求有所不同,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的多變而不可預測。而這種不可預測,又何嚐不是人生的魅力所在呢?”
燕南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歎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千帆過盡,也願有風平浪靜。”他突然大吼一聲,向著山穀道:“二弟,二弟妹。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孩子活的很好,還為你們娶了兒媳婦t你們不但有孩子,還會有孫子,曾孫子……你們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