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跟他廢話做什麼?”一直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一揚手,隱隱可見淡淡的藍色煙霧。
林朗隻聽得一句“閉氣”,卻還是反應不及,吸進去少許淡香,那是如同桂花一般甜美的氣息,叫人不知不覺沉醉,而後一人掰開他的嘴,他隻覺喉間一涼,一樣東西就已經滑進他的肚腹,神智也跟著清醒,隻見身邊杏黃袍子的身影已經躍入戰局,和那兩人纏鬥到一處。林朗暗道:這[***]還真是厲害,在戶外還能使用,看來是比乙醚高級數倍的東東。而且這三人難道是什麼隱士之後,居然這麼能打,他們一招一式如同飛鳥靈禽,姿態優美,煞是好看。
婉兒將林朗拽到一棵大樹後麵,又用樹枝和石塊擺弄了幾下,這才叮囑了林朗道:“你呆在這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弄出動靜,我先去幫先生。”語畢,她欺身加入戰局。
四人雖然打得漂亮,但實在凶險萬分,林朗站在旁邊看著,不免驚出一身冷汗。醫生大哥那邊還好,兩人堪堪能戰個平手,而那邊婉兒畢竟年少,漸漸落了下風,那白衣婦人也不急進,倒像是貓戲老鼠一般,逼得婉兒疏漏百出,出手越發沒了章法。眼見那婦人指尖一點銀芒直襲婉兒頸後,林朗也顧不得那許多,捏起手邊的石子,用力擲過去。隻見一抹杏色身影比石子更快,直飛過來為婉兒解圍。
白衣婦人嘴角一抹陰笑,反手一掌揮開婉兒,猱身欺上去,而之前與醫生纏鬥的中年男子與這婦人形成合擊之勢。
林朗看得分明,幹脆抄起身邊的一根粗壯樹枝衝了上去——這種時候,他實在沒辦法看人以多欺少恃強淩弱。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林朗隻顧著看他們的戰局,卻忘了這裏並不是一馬平川的公路,也不知腳下絆到了什麼,他一個踉蹌,直直往那個杏色身影撲過去,緊接著後背一麻,然後一陣劇痛,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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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怎麼樣?”
是……婉兒。
林朗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睛,腦子也不是很清醒,隻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道:“算他命大,師兄的掌中刺和他體內原有的劇毒相克,兩者相抵,非但沒有中毒,連原來那些棘手的毒素都一並除了,現在他隻是些皮外傷。”
“也就是說他因禍得福,”婉兒拍手笑道,“如果他那時真的衝上去,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是個麻煩,虧得他摔了那一跤,正好化解了他們的合擊,這麼說起來,他還是有點用處呢。”
原來我在你眼中隻是個有點用處的麻煩人物,林朗哭笑不得,而後隻覺得喉頭一癢,一口黑血噴出,胸中的鬱結之氣也舒緩了不少。
“婉兒,給他端碗水來漱口。”
難得有水喝,待遇終於升級了,林朗撐著床沿坐起身來漱幹淨滿嘴的血腥味,而後愜意地喝了一口白開水,正想說,這位醫生雖然麵冷,但是還挺細心挺有職業操守的,但醫生大哥的下一句話又差點兒讓林朗重新趴回去。
“漱了口就趕緊回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回去?林朗心中一澀,他能回哪裏去?那個出生的城市他絕對不會回去的,而李銘彥……林朗已經不想再見到他。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就賴在這裏,雖然條件艱苦些,但是好過出去麵對那些寫滿貪婪與虛偽的麵孔。一念及此,林朗身體一軟,趴回床上,反正背上的傷口很疼,他也沒有多少力氣,又沒辦法說話,幹脆癱在這裏無聲抗議某冷麵醫生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