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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闇半扶半抱著林朗進了屋,又著下人打了熱水幫林朗擦了臉洗了手腳,下人們對這位九公子宿醉早已見慣不怪,隻當是故態複萌,打點完之後也就下去了。
“林大哥,我哪有醉……”林朗躺在床上嘟囔著,一雙手掀開被子在空中胡亂劃拉。
林闇哭笑不得,抓住他的手塞進被子重新替他蓋好,道:“你沒醉,我知道。快睡吧……”
林朗卻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瞪大了眼睛,道:“林大哥,我知道……知道你隻是糊弄我,你……你早把我當成醉鬼了吧?!”
本來是埋怨的語氣,隻是帶著些醉態,顯得十足可愛,林闇不由笑道:“小朗啊,你不是醉鬼,隻是個搗亂不肯睡的小鬼,行了吧。”
林朗睜大眼睛努力想了一會兒,這才琢磨過味兒來,一字一頓不滿道:“我、不、是、小、孩、子!”
林闇忍不住大笑起來。
“林大哥,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像我哥。”林朗鬆開他的手,摸上林闇的臉,輕聲道,“雖然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好像就是我哥。”
林闇的笑容凝在臉上,他輕按住臉上那隻溫熱的手,道:“可我不是你哥。”
“你當然不是……”林朗眼神黯淡了一點,視線移向窗口,窗口隻有些微的縫隙,隻能見窗紙上的樹影,不見窗外的明月,他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哥……隻在我的記憶裏。”
“小朗……”林闇握緊了那隻手,眼眸一瞬不瞬地凝望著林朗,沉聲道,“我也不願意當你的哥哥。”
“為什麼?”林朗本能的轉過頭來,卻在下一瞬間陷進那深沉的眸光裏,漆黑的,仿佛深淵般,叫人看不到半分光亮,卻又在深入時,有浮光掠影一般的幻象,仿若看到世上最美的風景。唇上有極輕極柔的觸♪感,如羽毛一般輕盈,又有如膜拜一般神聖,那樣情怯地試探著,卻又堅定地不肯稍離。
“因為是哥哥的話,就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他的聲音恍若歎息,又有著曠遠的惆悵,林朗有些迷惑了,從最初的冷淡到現在的關懷,到底是什麼時候,這個人開始對自己有這樣的感情?自己明明這樣平凡,又隻會給他添麻煩,為什麼呢?腦子裏雖然一團糟,可林朗的雙手早已本能的攀住他的肩頸,然後更熱烈的吻襲了過來。
兩人交換著錯亂的氣息,林闇扣著身下之人的手,十指交錯著,仿若從同一根枝椏上生長,他的唇緊緊地貼著林朗的,不肯稍離,他的舌繞著他的,纏在一處,連林朗的呼吸,他都想要全部吞噬一般,那樣貪婪的深吻著,十幾年的入骨相思,十幾年的癡怨情纏,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化作毫無顧忌地擁抱親吻,如同那一晚一般,有著香甜的酒的氣息,帶著更深的誘惑,讓他沉醉——隻因今晚,他不用再害怕這隻是一宗毫無救贖的罪。現在的他,隻是個叫做林闇的男子!
月明中宵立,香燃成錦灰。
清風不解意,何事入羅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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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燭火跳了幾跳,熄滅了。
唇分開的時候,林朗深吸了幾口氣,身體很熱,好像周圍的空氣都是燙的,隻是心裏卻那樣空那樣涼,期待著被什麼東西填滿,無力的光線很暗,看不清和自己不過幾寸之遙的臉龐,卻能嗅到他身上叫人迷亂的淡香,還有從緊貼的身體上傳來的宜人的體溫。因為看不分明,反而更深刻地想起那個晚上如玉的影像,那一抹散落在肩頭的青絲,也許在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纏住了自己的心。那樣的人,如同在深夜盛放的曇花,那麼近又叫人不忍攀折,而今卻離了枝頭,落入掌中,叫人不得不懷疑這隻是一場綺麗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