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雖然溫和,但分明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倒與司馬銘彥的專橫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朗無奈地看向林闇,就在此時,從指間的創口傳來一陣劇痛,他“哎”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掙開司馬昭的手。

“小朗!”林闇神色一慌,衝上前來,道:“你怎麼了。”

“林大哥……好疼……”林朗握住手指,但那痛楚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源源不斷地向全身蔓延開來。

林闇一探林朗脈門,急急用了銀針封穴,怒道:“你對他用了什麼?”

司馬昭眼神一凜,道:“秦五,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動手腳!”

那褐衣人笑得古怪,道:“二十年前,雪姬肚子裏的孽種沒有死透,二十年後,不一樣逃不出我的手心。侯爺,你當年從大將軍(司馬師,司馬昭之兄)手中奪了雪姬也就罷了,現在還想連這便宜兒子也一並養了嗎?”

“那毒是你下的?!”司馬昭眼中已有了殺意。

“不錯,雪姬本就來曆古怪,不得不除,侯爺那位如夫人又隻會吃醋爭寵,我不過是替侯爺打算,借她的手替侯爺了了後顧之憂……”

“混賬!”司馬昭便一劍穿心,了了他的性命,而後往林闇林朗這邊看過來。

林闇臉色一變,攬緊林朗往後倒退一步。

“父親!發生什麼事?”司馬銘彥破門而入,身後緊隨的是滿臉憂色的司馬攸。

司馬昭收了劍,衝林闇道:“你既然懂醫術,那還愣著幹什麼?”

“阿朗!”司馬銘彥搶上前去,卻被司馬昭攔在半路。

“爹爹,劉伶哥哥怎麼了?”司馬攸看了一眼地上的秦五,道,“秦五叔又是怎麼回事?”

司馬昭道:“這事以後再說。事不宜遲,趕緊救人。”

林闇沉聲道:“晉侯大人,小朗身上的毒好解,但他早些時候已經中蠱,如今,蠱蟲有異動,加上他多時未曾進食,體力虛弱,根本無法與蠱蟲抗衡。現在須得有人用內力壓製蠱蟲異動,我去請一人出山,如果是他的話,小朗還有希望。但是……”

“什麼但是不但是的,我來助他,你趕緊去。”司馬銘彥此時也顧不上其他,越過司馬昭,雙手抵在林朗後心。

“你……”林朗咬了唇,臉色早已疼得發白,他勉強道,“我不要你幫……”

“阿朗,不要賭氣。”司馬銘彥騰出一手扣緊了林朗,衝林闇道:“你我的帳日後再算,我先看著他,你去找人。”

林闇點了下頭,飛身而出。

司馬攸上前握住林朗的手,道:“劉伶哥哥……對不起……我……”

林朗隻覺身後有股暖流滲入,雖然於疼痛並無半分緩解,但神誌卻清明了些,他勉強握了司馬攸的手,道:“攸,你說什麼呢?這事……與你無關……”

“不,都是我……”司馬攸麵露悔色。

司馬昭道:“不要在這裏說些沒用的,把藥監的老頭子們都叫起來,把最好的藥材備了待命!”

“是,爹爹……”司馬攸臨又看了林朗一眼,飛奔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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