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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情"這個勞什子做什麼?

"但做到正事,偏又難為情的很!"他突然在我頸邊蹭了蹭,頭發掠過耳朵,很癢。

不好的預感啊~~

果然,矮桌後麵就是床榻,趙瑞嵐摟緊了我,慢慢慢慢的倒下去。

"將軍......"

"噓~~"他在耳邊呢喃:"我有點累。你知道之賢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

"我把他和魯直一起派出去了。"

咦?

"你昨天說的遊擊戰,其實是敵強我弱下,沒有法子的法子,迂回周旋,好是極好的。但我必須得在十日內勝此戰,出了十日,就難把握了。"

是啊,朝中有虎視眈眈的魏王,孤立無援的太後母子(紫薇!嗚~~),遼軍有生力勃勃的援軍,時間的確寶貴。

"但也不是用不著,所以我讓他們帶著數千馬隊,專門攆人去了。"

什麼?

"一隊遼軍援軍,人數不多,走得最快。不為對戰,隻為擾其軍心,拖慢其速度,隻要慢一日就可。它一慢,後續遼軍聞訊,怕也是要慢些,三日後決戰,對岸遼軍,將是困獸之鬥。"

果然,文之賢老狐狸最適合這追追趕趕,進進退退的遊戲。

"他會帶兵?"

"不會,他是書生。魯直血性,怕熬不住要壞事,之賢去了好看著他。"

我還想問,他手上突然加了力:"好了,就說這麼多,不許再問。不幹小晏的事,你隻需管好你的糧坑就行。"

他媽的。

連文之賢這種千年狐狸精都高舉著毛澤東思想的偉大旗幟,迎著紅日東升灩灩霞光,高唱革命凱歌奮勇殺敵去了,我晏懷惜這正宗傳人怎麼就繞不開挖洞、挖洞、挖洞啦?!

我恨恨想了全套反駁用詞,確保理由充分、邏輯準確、聲情並茂,剛想發揮給趙瑞嵐聽。

卻發現:趙瑞嵐睡著了。

......

我真的是老母雞麼?

就這麼叫人安心麼?

醒來啊!醒來啊!聽市委辦副主任晏懷惜同誌做報告啊!

趙瑞嵐睡得很沉,這人也和我一樣,怕是隻有睡著了才心計盡去。他原本深深蹙起俊眉舒展開了,微微張著唇,純潔如嬰兒,也美的不可方物。

我突然淫心大起。

美人玉體橫陳,姿態撩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但習慣的力量又使我不敢對領導下手,折中考慮,我輕柔的吻了他一下。

非常輕的吻,幾乎隻是微微一觸,聞到他身上有種淡淡的熏香味道。

滿足了!

這可把挖洞的憋氣連本帶利的撈回來了!

我奸笑著出賬房,奸笑著出營,奸笑著去河邊,奸笑著被人拖住。

"李懷熙!!"

那拖住我的年輕人像見了鬼般驚駭。

三十、李懷商

"李懷熙!!你是李懷熙!!"

"我不是。"我笑道。

他說:"怎麼可能......你是!懷熙!"

"不是。"

"你是!"

"......"

我冷笑著看他兩眼,轉身就走。

我真不是懷熙,懷熙三個月前死了。

蘇州小院,桃花樹下,那個小小的塚,埋藏了懷熙少年的一生和懷惜的過去。留下的那個,絕對絕對不允許有人打擾逝者的安寧。

"你別走!"他激動的喊:"懷商!你來看看他!他是不是你弟弟!?"

李、懷、商?

另一人影,我抬眼看。

是個高高的男子,清秀,蒼白,羸弱,神情驚懼而哀戚。

我微笑:"我不是李懷熙。"

他哀傷強笑:"你不是,三月接到家信,說死了。"

我惑然,又釋然。懷熙乖乖兒,不怕不怕,安心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