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景言回來說得眉飛色舞,我還笑眯眯的聽,表揚他終於(匪夷所思的)完成了從小男寵到軍事將領的人生跨越,是質的飛升。

直到趙瑞嵐喊我去,我才考慮到,我是不是正在走著一條相反的蛻化變質道路?

果然,美人叫我,真的隻是想吃豆腐而已。

他也真累了,一會兒便摟著我這個抱枕沉沉睡去。我卻腦袋裏不知想些什麼,就是睡不著。

人生道路麼?

嗬嗬。

大學畢業二十一歲,一團孩子氣。半開玩笑的爭取省委選調名額,竟然得中。得意洋洋告訴輔導員。當時他也不過二十五六,還在念碩士,亦師亦友。楞了半天,才翻箱倒櫃找出本舊書來,一看,清人王永彬,《圍爐夜話》。

他說:"別笑,別笑,把你什麼遊戲攻略,武林秘籍統統扔了吧,回去給我好好看這書。看完了,記住了,就能出社會了。"

工作頭兩年,磕磕碰碰,一路艱辛。

二十三歲破格提幹,被寫了人民來信。市委、政府、組織部、紀委......沸沸揚揚。明明知道是誰,明明以為是德高望重的老同誌,明明對我表現的最照顧,明明把他當人生導師,可就是偏偏。

對著牆整整抽了一夜煙。

第二天,繼續滿臉堆笑老某小某叫得親熱,端茶倒水,點煙買飯,鞍前馬後。回到家,連自怨自憐的力氣都沒有。熬啊熬啊,整整熬了五年,終於能夠有力量反擊,那人卻早過了退休年齡,打壓我的,被我打壓的,各另有其人。

成人社會中的小學生,就是這麼被強迫著,被摔打著,痛苦的長大。

原以為肯定要與之結婚的女朋友愛上了別人,卻不諳世事的非要我和她那新男友見麵,說是以後做朋友。我不去,竟然來截,她坐在高級轎車上神采飛揚,男人青年才俊,眼神清明,我則心裏痛如刀絞,滿肚子都是苦淚,臉上卻仍是笑眯眯。

這才發現原來我隻有一張臉,一張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端出的完美的笑臉。

隻是笑得好累......

"小晏。"

"啊?"

"睡覺。"

"我睡了啊。"

"不是"美人愛憐道:"你在苦笑。"

"你什麼時候醒了?"

"你剛剛歎氣時。"

"這樣你也能醒?!"

"嗬嗬"美人撩了下頭發,吐氣如蘭,輕輕吻上我的眼皮:"不警覺不行啊,誰讓我愛的這個人,狠心到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是吧,李懷熙?"

三五、這個,算不算是H?

我突然很響的打了個噴嚏,然後對趙瑞嵐說:"對不起啊,著涼了。你說什麼?"

美人含笑看我:"我說李......"

"阿嚏!"

趙瑞嵐立刻翻身把我緊緊壓住,修長柔韌的手指捏著我的鼻子:"你有本事再打一個。"

"恩不係擬歪熙。"

"三個月前從李家逃出去的那個是誰?"美人不放手。

"恩不幾道。"

"你不知道?"

"恩。"

"真不知道?"

"恩!"

美人竟伸出另一隻手來捂我的嘴,奸笑暗示悶死你算了。我隻好"哎哎"投降。

"你在李家也安插了人?"

美人淺笑不答。

......這家夥可怕的觸角遍及了社會各個層麵,隨時隨地會指著你說:"錦衣衛,拿下。"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說我不是李懷熙,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