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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儒家學派有一種說法:"利不十,不變法"。沒有百分之百的利益,絕不可以改革。我也一樣,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寧可當縮頭烏龜,也不輕易反攻。

隻是好不容易挨到藥配好,還沒來得及問用法用量,百裏悠便被一群金剛般的......據說是太監(那為什麼還長毛?)劫回宮裏去了。而我正無奈的準備慢慢實驗時,魏王卻送來了鴻門宴的請貼。

趙美人在大廳裏品茶,美目一個一個掃過眾人,淡定從容,最後欽點:"小晏,之賢,魯直,隨我去。其它人等,分別於魏王府內外守衛。"

文之賢大概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表現出這麼堅決的反對:"我死也不去!"

趙美人優雅一笑:"不去不行,帖子上寫了你的名字。"

"啊??!"一屋子人同時大叫。

我湊過去看,果然,既無官銜又無封號,"文之賢"三個字光禿禿,但大刺刺的躺在大紅請貼上,巍為壯觀。

這個魏王,果然生猛。

文之賢嚇壞了,滿地找洞鑽,說:"不去!不去!死也不去!!"緊跟著就要收拾金銀細軟準備亡命天涯。

我拖住他:"老狐狸,魏王這次請客,怕是有一半為了你,你也給個麵子。"

"哎呀!你不知道!"他急道:"說不清!反正不去!"

"之賢,"趙美人說話了:"你是幹脆和我一塊去呢,還是等魏王專門派人來綁你?他是什麼人,你比我要清楚。"

老狐狸愕然。半晌,終於認命:"將軍,我隨你。"

又扯著我眼淚汪汪:"小晏,雖然你是個繡花枕頭,但關鍵時刻也得護著我點。"

"知道了,放心!"

酒宴安排在當天晚上。

趙大將軍帶著隨從姍姍來遲,列席的文武眾官出門恭迎,作揖行禮,馬屁寒暄,頌揚吹捧,登峰造極。

我無暇顧及這個,光是把老狐狸從馬車上騙下來,拖進屋,就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

從入席到同舉杯,那英俊逼人的魏王似乎都沒有在意我們。隻是在幹完杯的一刹那,那雙碧藍的眼睛突然越過趙瑞嵐的肩頭掃來,我明顯感覺到老狐狸猛的一縮。

而後卻沒有精力注意到他們了,當時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酒。

我本來還算"半斤不倒,七兩有點暈",但懷熙卻不行。麵對著永無止盡,一撥一撥滾滾而來的敬酒隊伍,剛灌了幾杯,就像是要陣亡了。

偏偏我又長著張標準的男寵臉,緊挨著趙瑞嵐那麼一坐,眾矢之的。

每當趙瑞嵐被敬酒的馬屁精們團團圍住時,總有些擠不進去的諂笑著奔向我,點頭哈腰,熱情恭維,添酒勸酒,說"美言幾句",說"多多照應"。

這場麵以前見得太多,本該是遊刃有餘的,隻是暈得實在厲害。當下也心一橫,算了,這時給領導丟麵子,以後就永不得翻身了;他們雖然看在趙瑞嵐的麵子,但未嚐也不是我的政治資源,隻能為了革命獻腸胃,為了領導,喝死拉倒吧。

劉大人,好酒量,幹杯!

王大人,幹杯!

儲大人,夠兄弟,幹杯!

......

喝到我都沒數了,一杯接一杯就像倒水一般倒入嘴裏。

但趙瑞嵐突然一手輕摟了我的肩,一手探入我的衣襟,寐惑淺笑,啞著清幽的嗓子說:"小晏......"

我一激靈。

不能醉,不能醉,一醉今天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要被吃幹抹淨了。突然想起來文老狐狸給我那醒酒藥,還有一點帶在身上。喝了酒的人本就糊裏胡塗,思緒不清,我考慮都沒考慮,就把藥粉盡數撒在我的酒杯中。

等到下一個來勸酒的,我準備一起喝下。

"哦!錢大人!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