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了。飯還是要吃的,不過吃飯的時候總想到以前給他做飯的那個人,以前三人吃飯,這會子變成了兩人,不習慣。睡覺的時候也總夢見那人做的白斬雞百合茨菰湯。想得太多了,阿喊開始掉膘,上班下班外人都不怎麼說話,慢慢沉默下去,沉默得都不象他了。

阿喊再傻也知道出問題,他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心上總想問個明白,於是腳就不聽使喚了,走著走著就又到了楊波公司外邊。他把車蹬子打下來,貓在一棵苦楝樹下等他,那天天氣又毒,直等到快把他烤熟了才見楊波從裏麵出來,不過不是他一個人,還帶著個女孩子。阿喊本來都想上去了的,見不是他一個人就又猶豫了,人家走得快看不見了,他才喊了一聲:楊波。

楊波回轉身,看見他,上上下下掃了幾眼這個烤成蝦一樣的家夥,問:什麼事?

很公式化的。

阿喊從沒聽過他用這語氣跟自己說話。先怯了。終於訥訥的說:沒……沒什麼事……你去忙吧……

哦,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吧。

說完楊波就和那女孩子走了。

紅紅的阿喊站在苦楝樹下麵看著他們越去越遠,突然覺著口很渴,眼很酸。

這時候日頭已經升到天正中,什麼樹陰也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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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喊在那兒傻站了好久,久得覺出臉上身上燒著疼了才推了單車默默望家走。

他說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那就回去等吧……

阿喊想。

那天阿喊等了很久,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再大的事也阻止不了瞌睡蟲找上他。好福氣。

楊波半夜摸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阿喊那張睡得十分幸福的臉。恨死。上手去捏那家夥的臉,居然捏不醒……

他不知道,阿喊為著他,連著好幾天夢見滿桌子的吃食被鎖在一個房子裏,鑰匙在他手上,他在半空中飄著,阿喊上躥下跳也夠不著他,生生嚇醒。

阿喊那家夥臉上看似“幸福”的表情,其實是經過“扭曲”了的。

楊波掐他臉的那會子,他在夢裏一躍而起抱住了楊波的腿,姿勢難看無比,不過畢竟鑰匙就要到手了——多不容易啊!連著五天都讓你楊波在夢裏耍呢,可算撈著一次機會了,他能舍得醒?!

楊波怎麼知道他做的那些夢,看著那家夥有他跟沒他一樣,就是覺得心裏燒得疼,上不得下不來,別扭。別怪他,戀愛中的人都這臭樣,折騰自己不算還順帶折騰別人。折騰來折騰去還不是弄著自己?!說到底,楊波的“道行”也不怎麼樣,他要真那麼能耐狠得下心來整“死”阿喊,那就心腸再硬一些啊,別天天晚上作賊似的貓在菜園籬笆外麵偷看——被蚊子叮死都舍不得退——哼哼!忍得也挺辛苦吧?整一禮拜連阿喊的“小手”都沒摸過,要撂以前,早就“餓虎撲羊”了!就不信他還忍得下去,要真那麼能忍就別溜到洗澡間後麵趴啊!要真那麼能忍就別一看見阿喊脫衣服脫褲子眼睛就瞪得要出框一樣啊!要真那麼能忍就別瞅見阿喊的屁股就身上漲著疼啊!

楊波啊,你怎麼就不知道覺悟是什麼呢?逆著本性來能得著什麼好處?

看來,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是沒道理的。

楊波給阿喊那張睡臉弄得窩了一肚子的火。要發泄,就走到外麵院子去抽煙。抽了半包這樣,阿喊就醒了,臉上還殘留著夢中那種食物到不了口的哀怨。他聞到煙味,趕快把頭湊到窗戶那兒去看了一眼——楊波回來了。他不敢上去。在屋子裏躡著手腳來來回回的轉圈,兜到牆角那兒時不小心帶下來一個酒瓶,叮咣一陣亂響,把阿喊給嚇得,縮在牆角那不敢動。沒辦法,想裝睡也不成了,那出去吧。

“……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