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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璧感覺到後背的動靜,趕緊轉過身接住他的身體。

“嗚嗚……”小少年全身難受,頭暈眼花,後背更是因為浸了汗水而疼痛不堪,被晏江璧接到懷裏後,便難受地小聲哭了起來。

“別哭。”晏江璧此刻深深覺得帶著一個小孩很麻煩,他甩又甩不掉,便有點後悔當初救下他了。

可即使他很不耐煩,小少年還是一直哭個不停,根本感應不到他的感覺。

晏江璧正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身後的官道上傳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並且很快來到他的身後,停了下來。

晏江璧轉頭,看見是一輛從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但是從馬車裏掀簾出來的男人麵孔卻讓他有些吃驚。

“上來吧。”那人一手掀著簾子,一邊對他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晏江璧將小少年抱了起來,問那人道,眉頭緊緊地擰在一塊兒。

那人笑了笑,等他抱著少年上了馬車,才慢悠悠地說道:“主子……讓我送你一程。”

☆、第06章 入幕之賓

“主子……讓我送你一程。”那人麵上含笑,說得優哉遊哉。

晏江璧將小少年安放好在馬車裏,聽到他的話,一時有些愣神。

那人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才繼續用那種慢悠悠的調調問道:“我可以把你這表情理解為失落嗎?”

晏江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十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那人大約也是想起了晏江璧的性子,笑了笑,點點頭直接說道,“他們都說你成了主子的入幕之賓,可卻又突然說要回鄉,其實是想……”

他的話還沒說話,一把通體漆黑的劍已經貼著他的脖子插|進了他身後的車廂壁上,發出“鏘”的一聲翠響,幾縷被斬斷的青絲順著他的肩頭滑落了下來。

晏江璧眼神鋒利地瞪著麵前這人,冷聲說道:“是我自己請求離開的,和主子沒有關係!”那個人在別人眼裏或許是個權力欲望極重、十分危險的男人,但對於晏江璧來說,主子就是主子,命都是他給的,又怎能容忍別人說他半句不是。

“遊嵐,你若再說出這種話,下次掉的就是你的腦袋!”晏江璧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這個時候的晏江璧,就如同他手中的利劍一樣,鋒利而危險,與那個一次買“十串”糖葫蘆給小孩、沒有半點常識的男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都頂著那張五官俊朗的臉,誰也不會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遊嵐的嘴角依舊挑著一絲笑容,似乎對於那把貼著脖子的利劍毫不在意。

他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說的?!”晏江璧依舊保持著拿劍的姿勢,冷眼盯著他問道,沉著的聲音仿佛山雨欲來。

“是誰說得並不重要,”遊嵐微微搖頭,聲音裏帶了些好笑,“主子從小便對你另眼相待,就連脫離主子回鄉做一個平民百姓,主子都能大方放行,而且還特意派我送你一程,同伴們會這樣想也不奇怪,其實也沒什麼惡意,不過是有些羨慕你罷了。”這羨慕的人,當然也包括他在內的。

晏江璧沉著臉,這話他不能反駁,因為這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忘掉身份與主子做的交易,而終身不可泄密也是交易之一。

遊嵐見他沉默,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你在同伴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麼,一個殺手卻有一張出色的、讓人極容易記住的相貌,而稀奇的是,主子不但從不讓你帶著麵具,還十分重用你,並且常常帶在身邊,你自己就沒想過是為什麼麼?你不過也隻是個小小的殺手而已。”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裏都帶了些嘲諷,這嘲諷有針對晏江璧的,也有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