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已經死光了,阿寧不是燕家的人。”
“啊?”蕭天河茫然地抬起頭,一臉並不清楚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晏江璧斂下眼撇了他一眼,卻沒再多說,蹲下|身將那塊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布重新塞回他的嘴裏,轉身出了草棚。
“唔唔唔……”蕭天河仰著頭看著緩緩關上的柴門,隻能徒勞地叫了兩聲,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第二天清晨晏江璧很早便醒了,因為阿寧睡得早醒得也很早,十分有精神,正趴在他的胸口玩手指頭,看見他醒來,就抬頭笑眯眯地衝他樂,還伸手指去摸他的嘴巴。
晏江璧見他一張漂亮臉蛋因為笑得很開心變得像朵花似的,也跟著翹了翹嘴角,大手在他的小腦袋揉了揉。
起床後幾人吃過了早食,遊嵐便偷偷將蕭天河拖出來裝到馬車裏,晏江璧懷裏抱著阿寧也坐了上去。
主人家老婆婆很喜歡乖巧聽話的阿寧,給他包了一大包的零嘴,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給晏江璧囑咐了幾句照顧小孩要注意到的事,像是不能給小孩吃太刺激的東西,糖也不能吃太多,天涼了下雨了要加衣服等等之類的。
晏江璧從來沒有聽過這些東西,不過為了阿寧好,還是認認真真地記下了。
等馬車行出了很遠,遊嵐才看著一副認真做好父親樣的晏江璧笑著說道:“果然這養兒子就是不同啊,連最冷血的殺手都願意為了兒子二十四孝了,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晏江璧不理他,把阿寧抱到腿上,開始反醒之前給阿寧買十串糖葫蘆這件事,好像確實買多了一點,阿寧都沒吃完。
馬車在道上平靜地行了一整天,期間沒再遇到什麼意外。倒是遊嵐擔心蕭天河被封穴道太久四腳被廢,給他解了穴道去了繩子,又給他喂了些軟筋散才扔在馬車後麵不管他了。
阿寧似乎相當害怕這個人,見到他的臉時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他起先還隻是發抖,等被晏江璧抱進懷裏摟著之後,才小聲哭了起來,似乎是很害怕,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情緒在裏邊。
晏江璧因此對蕭天河這個人更加沒有好感了,除了殺意隻有殺意。隨手扯了一塊布便蓋在了他身上,免得再繼續影響阿寧。
對於現在的阿寧來說,晏江璧是很重要的存在,是讓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隻要他感覺到不安,便會下意識地往晏江璧的懷裏鑽。
遊嵐對晏江璧說道:“他到現在還不說話啊,你要不要試著教他說話?比如喊個爹什麼的?”
晏江璧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閉著眼睛趴在他懷裏的阿寧,點點頭,這個可以教他的。
馬車到傍晚時終於到了下一個城鎮。原本遊嵐是打算進城找客棧休息的,不過看著城門口那幾張通輯犯的頭像,他不得不歎氣折回馬車去城外的樹林裏了。
晏江璧見馬車折回,心裏也知道大約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多問。
遊嵐又換了一張麵具,對晏江璧說道:“我進城去買點東西來吃,你要帶什麼麼?”他說著看向阿寧。
晏江璧想了一些,對遊嵐說道:“給他買點糖葫蘆吧。”
“啊?”遊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阿寧,“給他買的?”
“嗯,”晏江璧點頭,他覺得阿寧剛才受委屈了,得買點糖的安慰一下,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買五串吧。”少買一半應該就不多了吧,晏江璧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遊嵐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寵兒子也不是這麼寵的吧,糖葫蘆吃多了會倒牙的,而且還不愛吃飯。當然這是人家父子間的事,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遊嵐走了之後,晏江璧不敢讓阿寧和蕭天河單獨待在一起,便抱著他下了馬車,然後牽著他的小手走進樹林裏一起撿些幹樹枝。
天晴了一整天,小樹林邊緣的雨水幹了不少,已經勉強能燒了。
阿寧見晏江璧彎腰撿柴,很懂事地也跟在他身後跟著撿,隻是他不懂得分辨,看到什麼撿什麼,很多東西都不能燒。
晏江璧看了一眼他撿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和麵前阿寧朝自己露出的一臉討好笑容,抓著他的手到旁邊給他洗幹淨,然後讓他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生火不準再亂動。
晏江璧是很認真地想收阿寧做兒子的,想帶著他回家鄉一起過日子,所以向來粗手粗腳心眼也粗的他,開始思考起以後的路來。
他離開家鄉很久了,久到他對自己的家鄉完全沒什麼印象,還是主子之前告訴他,他如果要走就回到那裏。
其實遊嵐之前問他的問題他也考慮過,從和主子定下那個交易之後,他便在無事的時候常常想象回家鄉後能做些什麼,以何為生,隻是他對這些又完全不懂,所以就算很認真地去考慮了也沒辦法想出什麼法子,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有了阿寧這個新認下的兒子,這些東西便成了首要問題。
他除了這一身武功和那把劍外,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會。做生意不可能,給別人做事又不能照顧阿寧。種田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的,這樣也方便將阿寧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