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靴子,”一旁遊嵐看了一眼那尺寸,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給阿寧買的?”
晏江璧沒說話,伸手摸了摸那隻寶藍色的小靴子,目光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動作小心地藏進了懷裏。
遊嵐看見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心中有些驚訝,又有些了然。轉頭掃了一眼那渡頭,說道:“他們應該不是乘船過河的,而是往西去的。”他說完見晏江璧正抬頭看著他,那目光讓人看不清含義。
遊嵐笑了笑,說道:“別問我怎麼知道他們往哪邊走的,晏江璧,你要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就得靠自己,還有,”他說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永遠別忘記主子對你的恩情。”
晏江璧聽了他這話,什麼也沒有多說,沿著河岸開始往西追去。
※
揚州場往西幾百裏地的另一個縣城裏,因為地處交通要道而十分繁華。
晏江璧跟蹤著一個商隊已經快三天了,他知道阿寧就在那個商隊裏,但是因為那商隊人數眾多,且其中高手不在少數,讓他無法輕易下手。
因為知道阿寧就在裏麵,所以他心中比誰都要著急,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把阿寧接回自己身邊,想親手喂他吃飯穿衣梳頭,可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能帶著阿寧全身而退,他不敢輕易冒險,因為阿寧會害怕,說不定還會被別人手中的刀劍傷到。
也不知道這幾天沒有他在身邊,阿寧有沒有餓肚子,有沒有害怕得一直哭。
晏江璧坐在屋頂的暗處,從懷裏掏出那隻小靴子,伸手輕輕地撫摸,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他自己都無法懂得的濃濃思念和淡淡的寵愛。
阿寧,阿寧……
屋簷下傳來說話的聲音。
晏江璧將小靴子收進了懷裏,藏回暗處,密切地關注著住在屋簷下那些人的動靜。
據這兩三天來的跟蹤觀察,晏江璧發現這些人行事極其嚴謹,每次在一個地方住宿時,跟隨的護衛總是分為三批,輪換著守衛,非常的警醒。
這也是他一直難以靠近眾人的原因。
晏江璧按下心頭的焦慮,耐心地藏在暗中等待著機會。
快到熄燈時,商隊所住的客棧外來了一群官差,說要檢查整間客棧,客棧中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隨便亂走。
那些官差的到來,顯然讓商隊裏的人十分緊張,聽到有人來便立刻吩咐人轉移客棧後麵的貨物。
晏江璧在屋頂看著這一切,他一直都在懷疑阿寧也被他們藏在了那些貨物裏,隻是那些貨物一直有大量高手守著,他沒有找到機會接近查看。
此刻他見有一部分人帶著貨物中的其中幾個箱子想遛走,立刻便跟了過去,所有的心思全都飛到了那幾個被抬走的箱子上。
官差們顯然也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在客棧裏檢查得非常仔細,來的時候也早就將整間客棧都圍了起來。
帶著箱子想走的人來到後門一看情形不對,想往後撤時,晏江璧已經飛身落到了他們身後。
那些人一驚,問道:“你是什麼人?!”
晏江璧目光沉沉地掃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盯在其中一個箱子上,他感覺到裏麵有氣息,雖然有些微弱,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一使眼色,其餘眾人立刻放下箱子拔刀殺了過去。
這些人雖然都是高手,但是相比晏江璧還是差得很遠,再加上晏江璧本來就心情極差,沒費多少功夫,那些人便被他不留情地給全部踹到了旁邊。
晏江璧沒心思再去管這些人,腳步直接往那個有氣息的箱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