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很乖地讓他摸臉,覺得他被水浸過的手掌涼涼的好舒服,就是有些刺刺的,癢。
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爹爹摸他的臉,臉上都有刺刺的感覺,便用一雙小手將晏江璧的大手拽了下來,放到眼前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晏江璧的手因為長常握著各種兵器,上麵長著硬繭,阿寧不知道那是什麼,握著他的手疑惑地看了一會兒,又攤開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麵對比,卻看不出原因,便含糊著聲音問道:“爹爹,這個是什麼啊……”他的嗓音很嫩,因為總是弄不清楚舌頭是卷是直,再叫上咬字不清,落在別人耳朵裏,根本沒人能聽明白。
但是因為親密,晏江璧卻能聽明白,而且他覺得兒子的聲音很好聽,好聽得他心癢癢,說不出的感覺,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收攏手指抓住他的小手,解釋道:“是繭。”
“繭?”阿寧沒聽過,微微偏頭看他,“繭是什麼啊?”
晏江璧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索性不解釋了,抬手摸他的腦袋,對他笑了笑。
阿寧看得有些著迷,站在原地有些發愣。
這時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士兵過來洗東西,手上刷得很用力,髒水都快濺到阿寧身上了。
晏江璧皺眉,抱著阿寧閃到了一邊。
那士兵顯然對兩人極不友好,瞥了兩人一個白眼,也沒說話,繼續刷自己的。
晏江璧也沒在意,拉著阿寧走到了上遊,繼續給他洗臉,剛才還沒洗好呢,這麼熱的天他們一直悶在馬車裏,他怕阿寧難受。
那士兵顯然是有意找茬,將手裏的東西用力往河裏一摔,站起身囂張地對兩人吼道:“我說,你們倆懂不懂規矩,沒看到大爺在洗東西啊,這可是將軍要用的,大爺有讓你們到上邊去的嗎?把水都弄髒了,大爺還怎麼用啊!”
晏江璧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很呆,但也不是真呆,特別是有人針對阿寧的時候。他站起身,轉頭冷冷地瞧著那人。阿寧原本也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那人凶爹爹,也跟著轉頭凶凶地瞪著那人,凶爹爹的人都是壞蛋!
阿寧的臉色暫且不提,晏江璧的冷眼可是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一對上他冰冷的視線,立刻便有些支撐不住,可是又想到剛剛大將軍交待給他的事,便也回瞪著眼硬撐著,辦好了將軍交待的事,以後有好處肯定少不了他的。
“你、你瞪什麼瞪,這裏是我們大將軍的地方,你要不想死,就給大爺識相點!”他說完便真的再也不敢看著晏江璧的眼睛了,隻得借機轉開,又看見他身後那個小孩也瞪著了,便立刻瞪了回去,小孩他可不怕,對他呲牙,罵道,“小雜種,瞪什麼瞪……”
他的話還沒吼完,瞪著的眼睛便再也無法自己閉上了,他瞪大了一雙眼,身體直直地往河裏倒了下來,喉嚨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朝天噴了出來,染紅了半邊河水。
晏江璧若無其事地甩了甩劍上的血珠,回入鞘裏,轉身將阿寧抱了起來。剛才在他出劍的同時,便已經將阿寧藏到了身後,沒讓他看到自己殺人。
他把阿寧抱起來後,把他的小腦袋按成自己的肩窩處,不讓他往後看。
那士兵原本就是奉命來給晏江璧難堪的,他過來時,早有人一直在旁邊躲著觀察,這會兒見晏江璧毫不猶豫地一劍解決了他,那躲在一旁的偷看的人隻覺得後背一陣陰寒,嚇得大叫了一聲。
這邊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便有人趕過來了。